很快,喜来就因为这天的迟到,受到通报批评并罚款二十元的处分。得知处分下来,喜来自是吃惊不小,周广生这是拿自己开刀,点燃他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不过,这刀开得的确有点重。二十块钱,半个月的工资没了。他一个月只挣四十一点块五。

当朱林得知这个消息,气得他直骂,说道:“没有这么玩的!这不等于把人活活地玩死!你现在这是上有老的,下有小的,还是两个!就因为带孩子去看病耽误了一会儿,半个月工资没了?”

喜来心态倒是很沉稳,他始终因为这次是自己撞到枪口了,自己倒霉。

朱林一听喜来这个态度,更加生气了:“你有点锐气行不行?别人都骑在你头上,已经解开裤带,就差拉屎了!不!已经拉屎了!你倒好,还能这么沉得住气!”

喜来不慌不忙地回答道:“沉得住气怎么着,沉不住气又怎么着?那周广生什么人呀?你得罪得起吗?那可是咱们的顶着上司!他就是一个卑……”说到这儿,喜来不想说下去了,因为他的做人的信条就是从来不在背地里对人说三道四,即使是铁哥们朱林也同样如此。

接着,朱林责怪他道:“你带喜果去看病,为啥不吱声呢,咱老娘不是在家吧?”

“冯姨不是身体不好吗?”

朱林听喜来这么说,伸出拳头说着:“你这么说我削你!”

“有件事,我就不明白了!你说同是山东人,你这么好,他怎么那么孬啊?”

喜来一听朱林这么说,笑了,说道:“哪个省都有英雄好汉,哪个省都有盗贼强盗!不说这个了,没意思!”

一到星期天,喜来还是去捡庄稼,不过是越来越难。比如一片地,“解放了”(也就是集体收拾完了,允许大家去捡了)有很多的妇女她们专门盯着呢,一“解放”马上就冲进去,那人多得是满山遍野,用一些人的话,捡庄稼的人比剩在地里的庄稼粒都多。而喜来,只能是在礼拜天出动。

捡庄稼,行不通;买土粮,买不到。按郝主任所说,只有最后一条了,就是给三婶落户。为了稳妥起见,他先是侧面打听了一下,现在是关露管户籍。他知道,现在办事都得请客吃饭,他决定先请关露吃一顿饭。日子就选在这个礼拜天。因为请关露,他还是有把握的,通过几次接触,发现关露人还不错,关键是对他喜来印象特好。

周六的下午,他去了派出所,关露一看到喜来,立即露出那排雪白的牙齿,笑着问:“哥们!怎么?又捡到孩子了?”

“嘿嘿!哪有那么多的孩子捡啊!”喜来觉得她说的挺有意思的。

“那是给老二上户口来了?”关露以为差不多了,因为早点上户口,就早点有口粮。

“也不是!不急!这件事嘛,还是再等等吧!万一哪天有人跟我要孩子了,我不还得给人家退回去吗?”喜来觉得现在给喜乐上户口时机还不成熟。

“就你!要就给呀?这不欺负老实人吗?谁白给伺候这么多天!快说吧!来做什么来了?”关露有些着急了。

“我要找你吃饭!”说这话时,不知怎地,喜来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说完,又嘿嘿笑两声。

关露一听他这么说,不知怎地,脸竟然红了,低着问道:“啥时候呀?”

“那你啥时候有时间?”喜来想请人家吃饭,就得看人家啥时候有时间。

“那就明天晚上吧!”

喜来万没想到,关露这么爽快地答应了。看来这事挺顺利。接着问道:“在哪呢?”

关露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独一处吧!”

礼拜天的晚上,喜来换了一身新衣服,早早地来到了独一处饭店。吃饭的人很少,这里就是中午热闹,因为来欣荣公社办事的屯子来的农民,多选在这里吃饭。喜来一看人不多,感觉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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