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平静的日常生活里,出现了狂欢的人群,破封的魔物,激斗的驱邪师,炽热的烈焰?让我们把时间稍稍往前拨一点,看看这件事的起因。

初秋的某一天中午,李思霁接到远方亲戚的讣告通知,妈妈那边的远房祖母去世了。

据说那位祖母是一位晚年越发性格扭曲,固执,态度强硬到所有家族成员都唯恐避之不及的存在,即使在她的直系亲属都过世后,她宁愿孤独一人,也依旧固执的拒绝所有亲戚来访。

严厉的她仅仅雇佣着几名家政人员,独自守着祖传大宅,强迫地教导着家族里的年轻人,守着那个家族传承已久的某种神秘仪式。

母亲年轻时为了追求爱情,就如同私奔一般义无反顾从家里贸然离去,虽然即使在远房祖母最后几年,双方能坐下来慢慢聊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但作为和一直被认为是用花言巧语和姣好的面容,拐走年轻无知母亲的父亲比较相似的李思霁,依旧不能被母亲的娘家所认同。

拜此所赐,绝大多数母亲方面的亲戚都拒绝李思霁家有过深入的交流,除了过去母亲为了获得富裕祖母的资金支持,强行把李思霁送回祖母的大宅进行所谓的资质认证和仪式培养,和远房祖母的见面次数也不过只有仅仅数回而已。

老人就像要埋藏自己的寂寞般,每天一丝不苟的梳妆,插花,修剪家中植被。在李思霁幼年的记忆里,她身着的干净衣物从来都没有过明显的皱褶,每天都是认真而又严厉的训练着自己和一位年纪比自己略小的远房表妹。

除了基础的跑步,手脚爬,蛙跳,游泳等体能训练外,外祖母总是强硬的要求二人进行所谓的冥想和各种意识训练,直到最后李思霁被母亲接走时,似乎那个远房表妹依旧在艰难的体能训练中苦苦坚持着。

而现在,在没有任何预警之下,倔强甚至可以说顽固的老人在散步途中倒在地上后,便再也没有醒来。

那个人承受失去家人的痛苦数十年,没有讨那些垂涎大宅的远房亲戚们的喜欢以换来他们施舍般的陪伴,独自坚守着家族中传承的故居和仪式,最后还是在没有任何补偿之下死去,那真是令人非常悲伤的事。

当时的凄凉感,即使是远在异地的李思霁也感受得到,无形的忧郁气氛充满了话筒,李思霁不禁为那严肃认真的老人流下眼泪,在向学校申请了假期后,匆匆回到祖母的老宅。

大宅入口前的大门依旧是儿时记忆里庄严的模样,门的屋檐以严肃的藏青色瓦片铺成,耸立在平整过的青石子地面上。

推门式的大门依旧是使用古典的木头制作,光看长在门上的青苔和角落上门铰炼的生绣程度,就知道这扇门的年代久远。

石墙向左右两侧延伸出去像是要拥抱大宅后面的青山,不似住宅,而是近似于佛阁或是封印着什么的压迫感。

门口的照壁并没有像近年来流行的那样种植着精心修剪的桩景,朴素到有些压抑的照壁四周用砖雕装饰着不同人类英雄战胜魔物的场景,莫名给人以踏入某些严肃场景的感觉。

绕过照壁进入中心庭院,俨然是一幅水乡传统建筑的场景。

宽敞的院内池塘被精巧设计的植被包笼,五针松,红舞姬红枫,芭蕉,水石榕、桂花、山茶、葱兰等郁郁葱葱的植被将稍远处的两座仓库遮掩,横跨池塘的灰白色汀步桥将有高低落差的水域分割成三块。

晶莹的池水在隔断间流淌,中间较大池塘茂盛的莲花和菖蒲已经在秋日渐凉的空气中呈现衰败姿态,但依旧能给景观亭带来阵阵清香。

除主路边带不透明玻璃的两层楼高较大的茶寮外,每条小路边都有个精致的开放式临水亭子。

“虽然现在已经变得有些冷清,但看这间古色古香的老宅就知道,我们家也曾经富有一时呢。虽然以前的后山、城里的商店面还有分家办的工厂都没啦。”

站在主路边古色古香的茶寮外,正头疼往哪走的李思霁,从身后传来一阵夸张的大笑声,他转头一看,一位大概是亲戚的阿姨正带着两个孩子走向景观亭。

在她圆圆的脸蛋上戴着一副圆框眼镜,略显浮夸的笑声里,简单绑着的单马尾头发左右摇动,感觉像是食堂里的胖胖的打饭阿姨。

她手上抱着大约是尚未足岁的孩子,稍大一些戴着眼镜的孩子低头玩着手机,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正在吹嘘的妈妈,然后便无奈的继续垂下头继续玩游戏。

“不过即使如此,每年奶奶生日时和过年时收到的贺年卡,都会让我们很惊讶。”

“因为寄信人几乎都是知名企业的老板或电视里能够听到的上位者之类的名流,他们几乎每年都手写信件寄到这里,每年光回信都十分考验家里长辈们的文笔呢。”

圆乎乎的阿姨继续大声地向身边俊俏的年轻男性朋友交谈着,灿烂的笑脸几乎占据了脸庞的的三分之一,用另一只手紧紧握住身边男性,像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地般,骄傲的炫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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