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狂风吹,暴雨打,青山书院依然坚强的挺立在小山坡上。
陈秀才说的没错,没过几天,意犹未尽的赵铭便兴冲冲的又带了两个学子过来了。陈秀才又陪着几人小酌了几杯,就让李尘出来作诗。李尘作了三首诗,便按师生二人计划好了的,托口学业为重,回到了课堂。
三人跟陈秀才说道,陈秀才熬不过,便又来请李尘。
李尘坚持原则,任他好说歹说,就是不为所动。赵铭无奈,只得带着两个学子悻悻而归。
一连半月下来,青山书院一共接待了五六批前来探奇的人,每次都是赵铭带队,得了三首诗,便自觉的离开。如此‘李三圈’和‘李三首’的名头算是在婺源县的学子间打了出去。
“这赵铭每次都来,闲的很,难道他不用读书么?”李尘不解的问。
陈秀才有些嫉妒的道:“他家底本就殷实,加上又是独子;另外他岳父乃是县里最大的米行‘五谷米行’的鲁老板,家藏万贯,又只有一个女儿,到时两家的家产可都是他一人独得,所以他就不用那么用功了。”
“难怪!”李尘感叹道:“这厮命咋这么好!”
“是的,人跟人命是不一样的。”陈秀才也感叹了一句,随即苦丧着脸道:“每次他们来先生我都得破费,虽花销不多,但总是…唉……”
“那是你打肿脸充胖子,装大方!”李尘揶揄道。
陈秀才无奈的叹道:“小尘,你有所不知,按风俗学友来访,主人怎么都要请吃酒的,无论丰俭,此乃待客之道,否则就是慢客了,会在学友间落下个吝啬薄情之名,以后也不被人待见的。”
“什么破风俗!”李尘白了他一眼,皱起眉头道:“他们总是前来探奇,就是不请我出山,这酬金该如何要呢?
“我也为这事犯愁哩!”
“要不,前来要诗的人也要给钱,每首一两银子,如何?”李尘果断的说道。
陈秀才眉头皱起,正沉吟难决着,这时,只听山坡下的小路上有人高声喊道:“晴川兄,小神童,我又来啦!”二人举目一看,果然只见赵铭那厮又骑着毛驴晃悠了过来。
不过,这次来的只是他一人。
要知道这厮一般都是下午上课时来,这次却是青山书院下学后来,师生二人均感纳闷。
赵铭挥鞭催驴,行到学堂前。只见他翻身下驴,兴冲冲的大步朝二人走来。陈秀才眉头一松,强颜欢笑的迎上前,热情的拱手道:“啊,原来是文翰兄,两日不见了,甚是想念,来,来,快快请屋里坐吧。”
“虚伪!”李尘暗自冷笑。
“不必了,不必了!”赵铭摆了摆手,抹了抹额头的汗珠,说道:“此时前来,有一事相求,说完便走。”
“文翰兄但言无妨,只要晴川能办到,必定全力而为!”陈秀才大度的道。
“是这样的。”赵铭道:“三日后六月初五,是我岳父大人六十大寿寿诞之日,准备在家里大摆筵席,你是知道的,岳父虽是一经商之人,但一直很仰慕咱们读书人,便也请了不少本县有名望的读书人。所以,我想到时请你带着小神童也去赴宴,在宴席上作诗,为岳父大人的寿宴助兴,如何?”说完,满是期待的看着李尘。
陈秀才心中一喜,忙道:“好说,好说,到时咱们一定准时赴宴!”
“多谢,多谢!”赵铭见他如此爽快的便答应了,也是大喜。
“无妨,无妨!”
“那我就先告辞了,唉,为了岳父这寿宴,这几天可是忙得我晕头转向的了。”
“应该的,应该的。”陈秀才哈哈一笑,道:“你这做女婿的不忙,那该谁忙了。”
“那是!记得到时一定来啊。”
“放心。”
赵铭骑着毛驴走后,陈秀才右手拳头猛的捣进左手掌心中,兴奋的对李尘道:“这不,机会就来了么。”
“人家岳父大人六十大寿,咱们去干嘛呢?”李尘却冷冷的问。
陈秀才被他这一问搞的有些莫名其妙,怔了半晌,方道:“能干嘛,自然是让你吟诗助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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