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个死人这么直愣愣地盯着,一般人心里都有些发毛,不过墨子瑜显然不是一般人,他先是对着五楼的女人招招手,顺带喊了两声,那女子似乎因为被人撞破行凶现场感到惊慌失措,连忙跑进了屋子里。

“我就打个招呼,至于吗?”

墨子瑜蹲下身子检查坠楼女子的尸体,因为高处坠落导致身体多出骨折,死因应该是坠楼的冲击力导致的大脑挫伤,身上还有些擦伤,应该是被推下楼时造成的。女人的纱裙在坠落时被风吹起,墨子瑜发现她的大腿内侧有蝴蝶纹身,左右各一只,相当对称。女人的脖子上还戴着一根蝴蝶项链,此时的蝴蝶已经插入脖子里,因为巨大的力道而有些弯曲。

这个女人似乎对蝴蝶有种特别的感情。

身上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了,墨子瑜也不在女人的尸体上多做耽搁,走进公寓准备上楼。

临上楼前,墨子瑜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女人的尸体和地面上的血迹竟然消失了,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

一阵冷风吹过,楼外的草木开始张牙舞爪,漆黑的门洞里有种莫名的压抑感,楼梯间黑的看不到几层台阶,仿佛走进去就会被黑暗吞噬。

墨子瑜重新走出去,脚尖在地面蹭了蹭,又用墨竹砍了两下,看着地面留下的剑痕,至少证明这地面应该是真的。

他抬头看向五楼,短发女子又站在了阳台上。

“啊……”凄厉的惨叫在黑暗的小区回荡,短发女子再一次被推下楼来。

敢情你们这还是循环播放呢?

这一次女人没有直接摔在地上,而是被墨子瑜飞起一脚踹到了一边。不过这依然阻挡不了女人下坠的趋势,只不过死亡地点稍稍偏了几米而已。

女人的头颅依旧对着墨子瑜,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和恐惧,但是这一次却似乎多了一丝mmp,就像是看到了神经病一样。

老娘都要摔死了,你不救人也就算了,你tm还踹我?

女人临死前觉得自己可能碰到了疯子。

因为墨子瑜的一脚,女人不是脸部着地,面部虽然扭曲但能看出大致的样子。与将她推下楼的女人有几分相似,看年纪两人或许是姐妹。

墨子瑜在门洞里待了一会,没有立即上楼。几分钟之后,又是一声熟悉的惨叫,一道熟悉的身形落在了熟悉的地方,只不过女人的头朝向了门洞,死死盯着墨子瑜。

这特么有毛病吧?

也不知道这诡异的循环往复是为了营造恐怖的氛围还是催促玩家赶紧上楼,墨子瑜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他忽然有些恶趣味地想多看女人死几次,不过看看时间还是放弃了。

墨子瑜直接走楼梯上楼。

不说这栋楼是否有电,电梯是否运行,单是一般杀人凶手在行凶以后都不会搭乘电梯,毕竟进入电梯相当于将自己逼在了死角,很容易与人遭遇。所以凶手要是逃走一般都会选择楼梯这样很少有人经过的通道。

墨子瑜想着看能不能碰上杀人的女人。

计划很美好,但是直到走上五楼墨子瑜也什么都没见着。到达五楼之后,他先是操作了一番电梯,发现果然如自己预料的那样没有电。

整个城市除了路灯与庇护所之外,其他所有地方都没有电力,墨子瑜之前摸进去的屋子里也无法开灯,也只有庇护所还维持着正常的供电运转。

刚刚亮着灯的屋子一定有诡异之处。

按照门牌找到503,果然就是刚刚坠楼发生的屋子。

“有人吗?我不是坏人?”墨子瑜敲着房门。

这话说得墨子瑜自己都不相信。

半夜十二点多敲别人家房门的十有八九都不是好人,除了送外卖的。

“不开门我就要叫爆破组了哦?”

屋子里还是一片寂静。

“我说,就算你们不是活人好歹也吱一声把?”

依旧没有反应。

“算了,反正也不用我赔。”墨子瑜一脚踹开房门,厚重的防盗门被踢的有些变形,远远地飞出去撞在墙壁上。

房间里漆黑一片,和刚才灯火通明的样子判若两屋。

家里十分整洁,除了墨子瑜破门造成的狼狈之外,几乎是片尘不染。对着门的墙壁上被掏出一个架子,上面摆着许多蝴蝶的标本。

墨子瑜走到阳台上,往楼下看去,穿着鹅黄色纱裙的短发女人陈尸楼底,旁边还多了一具尸体,长发披肩,白衣带血,赫然是将短发女子推下楼去的凶手。

“喂!你刚杀完人怎么自己又死了?”墨子瑜不知道这个时候该用什么表情。

进门左手边是间书房,墨子瑜走进书房发现,所有的书按照页数多少整齐有序地排列在书架上。打开手机电筒仔细查看,发现了另一个令人在意的地方。

每一层的书本封面的颜色都大致相同,也就是说,书架上的书籍先是按照封面颜色分层,再根据页数多少来决定摆放顺序。

负责整理的人一定有很严重的强迫症。

书房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笔盒,笔盒贴着墙放,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十支中性笔,按照每支笔的笔油多少为顺序。笔盒旁边是个档案架,架子贴着墙壁和桌子的边缘摆放。

架子上的资料、书桌上的书籍以及抽屉里的东西都被整理的相当有整齐,连折页都没有,印有字迹的纸张甚至连正反都被调整的好好的。

“该说是一个相当有条理的人呢,还是个病态的人呢?

墨子瑜拿着从抽屉里找到的日记,对着手机的手电筒,饶有兴趣地快速阅读着。

顺带提一句,摆着日记的抽屉是被锁上的,现在已经被暴力开锁扔在地上了。

日记的内容很无聊,记载着一个人每天的日常生活,看字迹和口吻,应该是个男的,是这家的男主人。

日记每一天都有在记录,从没漏过一天,每一天不论有没有大事发生,日记都只会记一页,不多不少整整一页,字迹工整,不说像是打印出来的,但每个字的间距都像是丈量好的一样。

日记的后面部分,墨子瑜从字里行间看出这个男人似乎有了外遇,但是日记中并没有交代女人的身份名字。

有几天的日记字迹稍显凌乱,看起来是在时间不够的情况下仓促写下。这几天恰好就是男人私会小情人的日子。

不过也真是不容易,就算出去采野花还不忘回家写日记?

这个男人到底是有多不想漏掉任何一天的日记。

随手将日记本放在桌子上,墨子瑜继续在屋子里搜索着。屋子里有很多东西的摆放都异常整齐,比如刀具是按照大小排放,厕所里的洗漱用具摆放的方向也是一致。

整齐是一种美,但是整齐成这样就让人有种违和感,仿佛一切都是机器人按照程序设定好的一样,令人看了心里微微发寒。

墨子瑜检查洗漱台时,余光发现镜子里的客厅沙发上,坐着一名白衣女子。

他连忙扭头看去,客厅里空无一人。

再次看向镜子里时,镜子中的人也消失不见。

墨子瑜肯定自己的眼神没有出现问题。

“难不成……还有那种残留的怨念形成厉鬼的设定?”墨子瑜走到沙发边,在刚刚镜子中,白衣女子出现的地方一阵摸索,但是发现这就是一张普普通通的沙发,并没有什么异常。

他坐在白衣女子坐过的地方,忽然想起,虽然只是瞄了一眼,但刚刚镜子中的女人手中似乎抱着什么。

他拿起一旁的方形抱枕,才检查了两下,就摸到了一块坚硬的地方,与柔软的抱枕形成鲜明的对比。

抱枕是有拉链的,外面套着一层枕套,墨子瑜拉开拉链,从里面掏出一把钥匙。

这是一把普通的钥匙,系统提示可以打开某个抽屉,属于任务用品无法带出副本。

墨子瑜觉得这个抽屉应该就在卧室里。

如果说,女人有专属于自己的抽屉而不会被男人使用,那么十有八九是化妆台的柜子。

墨子瑜走进卧室,入眼是床头墙壁上挂着的一张婚纱照。

女人有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是家里的女主人,是墨子瑜手机收到的照片里的女人,同时也是将短发女子推下楼去的女人。

那个男人风度翩翩,带着金丝眼镜,显得文质彬彬的。

墨子瑜见过这个男人。

“难怪总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墨子瑜坐在女人的梳妆台前,挨个拉开抽屉发现第三个抽屉无法打开。

“Easy game……”

墨子瑜用钥匙打开抽屉,里面是一本秀气的笔记本。

emmmm,你们这个记日记的习惯到底是跟谁学的?麻烦系统给线索能不能换个方式?

墨子瑜“啪”的一下将日记本摔在床上。

算了,线索还是要看的……

墨子瑜决定向生活……哦不,向系统妥协。

女人的字迹娟秀的多,日记的内容也相对较少。

大概就是自己的丈夫是一个极端的完美主义者,任何事情都必须按照他的规划一板一眼地进行。

他特别喜欢对称的图案,尤其喜欢蝴蝶,他说蝴蝶的对称性可以说在所有生物中最具美感,所以在家里有那么多蝴蝶标本。

原本女人特别喜欢男人这一点,觉得他做事严谨认真,而且将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物品摆放的整整齐齐,看起来相当舒心。

但是随着日子这么过着,女人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男人是完美主义者,可女人不是。有时女人在用完东西之后将物品随手整理好,但却破坏了男人原本的排序,男人会因此责怪女人。

渐渐的,女人开始无法适应男人的生活方式,男人也经常在家里对女人大发雷霆,两人之间产生了巨大的隔阂。

女人发现,男人开始晚归,虽然不至于夜不归宿,但有时要到十点多才回来。

因为他每天都必须写一篇日记。

男人的身上开始萦绕着陌生的香水味,接到的信息和电话也越来越频繁,女人意识到,男人有了外遇。

这一天,女人趁着男人在厕所打电话时趴在墙壁上偷听,隐隐约约听到了“青年公园”和“晚上七点”这几个字,于是她便提前前往青年公园蹲守,进行捉奸。

事实让她崩溃,男人的出轨对象是自己的妹妹,他的小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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