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听闻冯镗的话,顿时大恼,“我本好心给你提意见,你又缘何要害我?你以为刚刚你跟那小子的话,我没有听见吗?送卦?是送命吧?”

冯镗点点头,“的确,此话确实是小子所说的没错!老爷既是信我,就该知道是真材实料。老爷若是不信我,就容小子为您算上一卦,又有何妨?”

那人更加着恼,刚要动手,身旁那位身量稍矮的人连忙阻拦,“哎哎哎,莫要动怒,莫要动怒。不就是几句闲谈,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儿吗?索性晨来无事,算一卦就当玩儿了,有什么了不起啊?来来来,小兄弟,他不算我算,你……且给我测个字吧。”

冯镗拱手道:“算是自然可以算的,只不过,若是算准了,小子这里的卦金可是不菲。”

“好好好,若是算准,一切都好说!”那人说着,就着卦摊提笔蘸墨,在草纸上写下了一个草形的‘串’字,“就这个字好了,你且与我解来听听。”

冯镗拾起写了字的草纸,仔细看了看纸面上的字迹。思索片刻,突然笑了,“老爷请看,您这串字写得,这一竖偏的太过厉害。若是再加上一顶帽子,可就是为官的‘官’字了。如果小子没有猜错,您曾就是为官之人,只不过暂时被摘了帽子。不过,我观您这一字,颇有舒展之意。小子恭喜这位老爷,那一顶被摘掉的帽子,应是不日就会回到老爷的头上了。”

“你倒是真会捡好听的说!”之前说话的那人冷笑道,“江湖骗子!说你是江湖骗子还真是一点儿都没错!不过,我倒是从未见过像你这般,报喜不报忧的江湖骗子。你这样,总说人家好,没有半句不好,无需破解之道,又怎么能骗得到钱呢?”

冯镗闻听并不恼,只笑道:“那老爷何不亲自试一试?”

“试试就试试!”那人显然是被冯镗激将,一时血气上来,便也就顾不得什么‘送命’不‘送命’了,他提起笔来,同在纸上写下一个‘串’字。

冯镗一见,先是一愣,随后,却对着那人上下仔细的打量起来,目光满是迷惑。

那人眼见冯镗的表情,料定他被难住,得意地笑道:“你若真是真材实料,那就解给我听。若你是江湖骗子……哼,看你年纪小,我今天大人大量,权且当作是茶余饭后的乐子,不跟你一般见识便是了……”

“老爷又焉知我解不出?”冯镗打断他的话,从他手中拿过那张草纸来,攥在手中,摇头道,“只不过,此事非小。小子自幼不喜诗书,独钟易理。自接触此道以来,潜心钻研,至今也有十载春秋。世人占卦,只为趋吉避凶。可对于小子而言,迄今为止,面对任何一个向我问卦的人,我所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只是为了让面前的人能够活的清楚、死的明白。或许不能如人所愿,但确实是天意如此,不易一字。所以,如果您执意要听,小子讲给您听就是,但也须知,有些事情,非人力可改。可若是您不想听,此事就到此为止,权当您今日,没有卜过这一卦吧。”

那人听得云里雾里,愈发的不耐烦了。他摆手道:“你不要扯远!若讲得出,就尽管讲出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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