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从小学玄学易理的缘故,普通人看人,第一眼看的是美丑凶善。冯镗却显然与之不同,他第一眼看人,看的就总是这个人的面相运势。

当日第一次与毛骧接触,看到他第一眼,冯镗对他的感观就极差。所以说,毛骧这个人,无论如何,冯镗是注定和他合不来的。

合不来的人成为上下级,那么,作为下级的一个,肯定就过不痛快了!这是注定的事情!

再加上,两个人的性格极度不合。冯镗秉性顺其自然、随心所欲,不惯约束。毛骧却偏偏又是个控制欲极强的人,就喜欢把部下牢牢握在手中。

如果仅仅是这样,那倒是还可以能忍则忍。但毛骧却又千不该万不该的命格血气太重!冯镗想躲躲不开,想逃逃不掉,那就只能对不起他,自己给自己早做准备了。免得日后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冯镗是想到便要做到!

他现在不能再去街头摆卦,基本上就等同于是断了收入来源。虽然道衍临走的时候,给他留下一些宝钞,但别说数目不多,就算是多些,也免不了坐吃山空。

做什么事情,都是需要钱的。弄到钱,是他现在手头上当务之急的事情。而想来想去,冯镗现在手头只有一个诏狱可以利用。那么,这钱,就不得不从这里出了。

想到这里,冯镗立刻叫过冉清流来,“韩绩最近没来过别院吗?你去诏狱看看他在不在,在的话,就叫他过来一趟。”

冉清流应了一声,出去办事。

冯镗重新躺回逍遥椅,手指轻轻在扶手上叩击,琢磨着韩绩最近的表现。

要说这韩绩,自从被冯镗任命做了代管小旗之后,冯镗就开始对他的嚣张跋扈有所耳闻了。到如今,这才几日的工夫?隔墙那边,甚至已经把他当成了被冯镗赶走的那个原本的空降官一般对待。唯有的区别大概就是,那空降官还知道对自己的上司蒋镇抚摇摇尾巴,韩绩却竟是连这个都省了。

冉清流没片刻就跑回来了,韩绩果然不在。

冉清流说:“我嘱咐了当值的小旗,等韩绩回来之后,就叫他过来一趟。”

冯镗问他:“当值的小旗叫什么名字?”

冉清流说:“是叫薛敏。”

冯镗点点头,“你再去一趟,叫这个薛敏过来见我。”

冉清流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但他惯于服从冯镗的指令,什么都没问,转身又出去了。没多一会儿,就把薛敏带了过来。

冯镗坐在书房桌案后的圈椅上,把冉清流叫到身边,嘱咐他,“无论韩绩什么时候过来,都跟他说我歇了,今天谁都不见。”

冉清流看了薛敏一眼,“那若是他今天不来呢?”

冯镗说:“总要来的!他今天不来,明天也得来。今天若是不来,他来的时候就跟他说,我病了,什么时候好还未准,什么时候见他,再说吧。”

冉清流更加困惑,又下意识的看了薛敏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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