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道奇医院是一幢三层建筑,但面积属实不大。执法者们的搜索很快结束了,不出意外的一无所获。
根据他们的报告,奥西里斯大致了解了这里的现状。第一层的右侧长廊里的确都是医院的诊疗室、手术室、草药室等等,只是有一部分手术室里到处都溅着陈旧的血迹,但考虑到这家医院的特殊经历,一切都显得非常正常。但就在这看似正常的景象里,克雷尔敏锐地觉察到了问题,在几间房间的陈旧血迹上,他发现了零星散落的新鲜血痕,只是这痕迹与之前的交叠在一起,难以发现。这座医院里只剩下了五名医生,根本不会动用手术室,这些血迹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呢?
在第一层的左侧长廊也并没有发现亚尔维斯的踪迹。特鲁多医生的房间已经被整理的干干净净,无论是抽屉里的钢笔卡片,还是桌上的笔记本都已经消失不见了,就好像昨夜有谁趁他们昏睡的时候特意打扫干净了这里的房间。整条长廊里没有一个房间是上锁的,就好像是故意向所有人表示这里没有秘密。但他们也并非一无所获,在一间属于医生的干净单人房里,他们拉开窗帘,却发现在窗户的右下角,有一个雕刻出的单词“run(跑)”。奥西里斯一瞬间想到了很多,这座被许多人称为“地狱”的医院、昨夜提醒他们逃跑的尸体以及今天发现的线索。如果特鲁多医生的描述没有错误,那这座医院从一个救赎之地转变成地狱,契机究竟是什么呢?奥西里斯一直认为特鲁多日记里的……有问题,坎贝尔的态度转换也显得突兀而诡异,但一切的开始一定还在那之前。有太多的迷惑困扰着奥西里斯,知道的越多反而更让他难以判断。
二层的结构与一层如出一辙,只是由于搬至阿索斯山脉内,医院内的人已经很少了,因此二楼逐渐被弃置了。二楼左侧长廊里的病房都上着锁,走廊上落满了灰尘,一看就是很久没有人来过的样子,但左侧的几间手术室却有被打扫的痕迹,没有预想中的灰尘和蛛网,一些医疗器械被擦得非常干净,有经常使用的痕迹,这一点着实奇怪。
至于三楼,那里只有楼梯的入口处有一扇大门,门并未上锁,似乎曾经是医院所有者居住的地方,但是各种家具与实验器械都被粗暴地推到了一边,杂乱无章地堆积在一起。另一侧则是被抛弃在那里的大量陈旧衣物和一些鸟嘴面具,这些应当是曾经的病人和医生的遗物。这些物品上都落满了灰尘。
但相同的是,在整座医院里,没有人能找到亚尔维斯。
奥西里斯询问了伊莱,得知从搬迁以来,医院的二楼与三楼都早已被抛弃不用。如今整座医院只剩下了五个幸存者,就更不会有人浪费精力去楼上打扫了,他对于执法者们发现的情况也很是惊讶,但也想不出任何合理的解释,最终只能苦笑着回答,“也许是幽灵在帮助我们吧。”
奥西里斯显然对这种说法并不买账,但暂时也给不出更合理的解释,只好不再纠缠这个话题。接着,他又状似不经意地询问伊莱鸟嘴面具的由来。
“说起来,你们为什么都带着这个面具?是一位人体溶解症的传染性很严重?”奥西里斯的脸上露出一种莫名的神色。
伊莱摇了摇头,否定了他的猜测,“说实话,即使现在这种疾病已经销声匿迹了,我们也没能搞清楚他的发病原理。但可以肯定的是,这绝不是一种恶性传染病,否则这整座岛上恐怕已经没有活人了,我也不可能站在这里和你交流。我们始终没能确定他的爆发条件,但是特鲁多医生认为疾病主要爆发于身体强壮的青壮年,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通常情况下,身体虚弱的儿童和老年人才是疾病的主要感染对象,与正常的现象完全背道而驰。”伊莱掀开面具喝了口水,接着向奥西里斯介绍着情况,“我们研究了发病者的情况,却连致病因素也没能找到。哪怕是同胞兄弟,住在同样的环境里,进食同样的食物和水,每天做着同样的工作,还是会出现一人患病一人无恙的奇怪现象。正因为无法找到致病源,有人提议带上鸟嘴面具、穿上医用长袍尽量避免接触致病因素,我们认同了这个建议,就都这么做了。在这么过了几年后,我们都习惯了这么生活。何况我们都是经历过人体溶解症的人,比起一般人更加害怕这种疾病,即使过去了这么多年,我们也总是恐惧着它再次回来。”
奥西里斯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问道,“那对患病的兄弟也是身体更健康的患上了疾病,而身体虚弱的那个却没有?”
“没错。”伊莱干脆地点了点头。
奥西里斯接着追问道,“那个提出建议的人是谁呢?”
伊莱使劲回忆了一下,但没能得出什么结果,“我想不起她的名字了。”他露出了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我一向是所有人里记忆力最好的,那又是一个比较少见的女医师,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况才对。不过我还记得刚开始我们穿的都是黑袍,但是后来有一天,特鲁多医生提出我们穿着黑袍戴着面罩看起来像极了报丧的乌鸦,所以极力主张将衣服换成了白袍,我们才成了现在这样。”
奥西里斯点了点头,向伊莱道了谢,并告辞称要回房间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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