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卢推了推门,果然和昨夜一样是上了锁的。他没有再试探,而是借着锋利的剑刃如同切豆腐一般,轻易斩断了木质的门闩,然后推开了木门。
夜晚的医院走廊光线昏暗,只有墙壁上的一排油灯散发着幽幽的光芒,只是稍远一点的地方就是一片黑暗,几乎什么都看不见。走廊里没有任何奇怪的东西出现,看起来并不像伊莱说的那样充满了未知和危险,但走廊两侧的房间里却充满了砰砰作响的杂音,众人凝神细听,试图揣测房间里的究竟是什么,“似乎是房间里的东西在撞击木门,有什么东西想从里面出来吗?”雅卢神色凝重地将自己的判断说了出来。
奥西里斯将整个走廊都转了一圈,仔细观察了每个房间的情况,从门缝里透出灯光的房间寥寥无几,大多的房间都完全被黑暗笼罩,只有不断作响的声音证明着这些房间并不是空着的。每道门上的门闩都被牢牢地固定住,除非拥有特殊的能力,否则无论如何也无法从内部打开的。奥西里斯仔细数了数,透出灯光的房间数量和教会众人、瘟疫医生的人数相当。可见伊莱的确没有说谎,他们不可能从房间内部自行锁上大门,如此一来,之前的推断又得到了一定的确信。
“也许我们得看看房间里究竟是些什么。”克雷尔提出了建议,“只要避开有烛光的房间,我们很可能会得到一些有效线索。”
奥西里斯认同了这个建议,“也许伊莱提醒我们点亮烛光的目的正在于此。这些光芒能够让那些异端有效地区分曾经的同伴和试验品。”
“但是昨夜我们都没有违背伊莱的建议,那么亚尔维斯又为什么会消失呢?”奥德里奇显然不太认可奥西里斯的推断,“如果烛光这么有效的话,过去的来客又为什么会永远地消失在这座山脉里呢?”
克雷尔思索了一下,提出了一个猜测,“也许最初的时候,烛光的确是一个重要的标识,但是后来,还活着的医生只剩下了几名,异端们已经能够清晰地记住究竟谁才是自己曾经的同伴了,烛光就成为了可有可无的东西。只是医生们无法确认曾经的访客失踪的原因,只好坚信自己是因为烛光才活下来的,所以才会对每个人都给出这样的忠告。重要的从来不是光芒,而是同伴啊。”克雷尔的脸上露出了些许感慨之色,即便是异端,也还是保留着人类所特有的情感。
“亚尔维斯和我们最大的区别应当是血腥味,”雅卢接着说道,“他曾经遭受过重伤,尽管非凡之力会使我们拥有比普通人更强的力量,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成为了神灵。即便受到了一定的治疗,伤口也不会立即愈合。他比我们更容易吸引那些怪物的注意。”
奥西里斯没有反驳,显然是认同了他们的推断,“现在让我们看看,这些门背后究竟藏着什么秘密吧。”
雅卢遵从奥西里斯的命令,打开了一扇木门。
门刚刚打开,一股浓厚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直冲人的鼻腔,让一群人几欲作呕。随后就是一道黑影扑到了雅卢的面前,雅卢眉头一沉,立即举起手中细剑向前猛冲,随着他奋力的一击,直接将这道黑影钉在了墙壁上。众人鱼贯而入,克雷尔第一时间点燃了木桌上的蜡烛,瞬间被周围的场景所震慑。整个房间里都飞溅着血液,在陈旧的黑色血迹上又层层叠叠地覆盖着新溅的鲜红血液,被钉在墙壁上的怪物蜷缩着身体,不住抽搐,发出低哑的嘶吼声。
奥西里斯借着灯光仔细观察着四周的情形,这里和白天相比,看起来已经是迥然相异,一切存在都笼罩着一种扭曲而怪异的气息。原本是家具的地方散落着大块的木头碎片,应当是被那只怪物直接撞碎的,奥西里斯注意到有一些碎屑已经深深扎进了那只怪物的脚里。
几人走近了那只怪物,他们能够看见对方正在徒劳地挣扎,试图脱离细剑的禁锢。然而雅卢的那一剑扎得极深,甚至直接贯穿了对方的腹部。这只怪物伸出了自己的手臂在空中胡乱挥舞,手指上长而尖锐指甲在空中划过,发出尖利的破空之声。奥西里斯能看见它指缝里残留的血肉。这只怪物虽然有着近似人类的上半身,却它的体表却并不似人类一般覆盖着柔软的皮肤,而是被一层厚厚的鳞甲所覆盖,那层鳞片表面光亮,闪着幽蓝的光芒,看起来极其锋利。随着几人的接近,那怪物本能地炸起了鳞甲,看起来就像是全身覆盖着小刀一般。
“这是汲取了穿山甲的部分特征?”奥德里奇试探地说,对于这些东西,他要比其他几人了解得多一些。
奥西里斯没有回应,这个问题在他看来已经不再是重点了。怪物的下半身是一条如同蟒蛇般粗壮的蛇尾,蛇尾扭动间在烛光的映照下竟显示出五彩斑斓的色泽来。
这只怪物猛然伸出了蛇尾,试图缠住一个人,但众人行动敏捷地避开了这一击,雅卢更是借机将这条尾巴踩在脚下,这只怪物的尾部被牢牢地固定住了,尽管它极力挣扎,但仍旧败在了雅卢的巨力之下。随着怪物的挣扎越发得剧烈,它的伤口处也溢出了更多的鲜血,这些鲜血顺着它的身体滴落在了地上,房间里的血腥味越发地浓郁了,让房间内的四人感到自己嗅觉都近乎失灵了。
奥西里斯不由地捂住了自己的鼻子,看着那只怪物头发稀疏的干瘪丑脸更感觉自己无法忍受这个场景了,“杀了它吧。”奥西里斯冷冷地说,“不需要把时间浪费在它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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