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宴心辗转反侧,始终都在回忆自己到底是哪一步出了差错。

如果她真的再也不能开口说话,那未来自己的计划要如何实施呢,她的复仇岂不是还没有开始就这样结束了。

她这一世还没有遇到秦玄琅那个恶人,还没有替上一世那些因自己而死的三万将士讨回公道……

“吱”

听到了声响的宴心立马警觉起来,难道是有人等不及要来取她性命了,还是这下毒之人耐不住性子要来一探究竟呢?

说不定她还趁此机会讨出解药!

她抽出藏在床边的匕首,凝神屏气。

轻微脚步声一下一下的响起,她察觉的正在有人慢慢地靠近自己,在锦被里的宴心打起了十足的精神,半点也不敢懈怠。

等到那人要掀开自己的锦被之时,宴心一下抬起手,抢先一步把这匕首架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哎哟,我的姑奶奶,您这是要谋杀亲夫么?”

瞬间,罗云溪那张好看的脸与宴心凑得极近,连他说话间所喷出的鼻息宴心都能够感受到。

明明刀刃离他不过分毫,他竟然还能表现的如此轻松。

宴心无言,用眼神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

但罗云溪哪里是那种肯乖乖听话的人,他倒也不慌,转手拿过了宴心的匕首,毫无恶意的与之对视。

宴心每次见到这个男人,他身上的衣物总是一看就让人觉得价值不菲的,好像生怕别人看不出他是富家公子一般。

而且他的身上还有一股奇怪的花草香味,宴心以前就注意到了,只是一直闻不出是什么名目。

若不是他长得好看,恐怕这一身行头早就宣兵夺主了。

“姑娘家家的,舞刀弄剑的多不好呀,我听说你中毒了就来瞧瞧,你该不会是真的哑了吧?”

看罗云溪这反态度,被拿过匕首的宴心也不遮掩,大大方方的点了点头,等着罗云溪的下一步动作。

不过让宴心想不明白的是,不管在多么窘迫的时机,这个男人总是这样不慌不忙,许是自己每次遇见他都会被感染,无暇再去顾忌眼前的险境。

危险,真是太危险了。

见宴心默认,眼前这位好看的“野男人”立即摆出了一副马上要抱憾而终的表情出来。

“哎,算了算了,谁让我倒霉呢,那我就吃点亏呗,娶个哑巴当做善事咯。”

善你个大头鬼!

其实宴心之前也怀疑过罗云溪,他这么深不可测,要是想对宴心动手脚那是易如反掌的事……

不过要是自己中毒对他也全无好处,他要杀自己应该有无数种方法才对。

看到宴心眼角的迟疑之色,罗云溪心领神会,不禁直喊委屈。

“你该不会怀疑是我给你下的毒吧,我要是真给你下了毒,再来帮你解毒,岂不是太多此一举了。”

确实是这个道理,可宴心也没有全信。

“本公子日理万机,可不会耍这种把戏来英雄救美笼络女子芳心。”

宴心不由翻了个白眼,嫌他太过聒噪。

罗云溪也不顾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世俗伦理,一只手就摸进被子里抓宴心的手腕,作势要为她把脉。

“再说了,要想让你爱上我,何必那么麻烦呢?”

说罢,他冲着宴心眨了眨眼睛,他的睫毛密而长,高挺的鼻梁显出好看的弧度,不管做什么事都是一脸的自信。

宴心没有想要躲开的意思。

片刻后,罗云溪试探了一下宴心的额头和耳后的温度,眉头紧皱。

他这架势倒,吓得宴心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能再开口说话了。

罗云溪瞟了宴心一眼,将她的紧张尽收眼底,便有意夸大实情。

“金实不鸣,风热袭肺,伴随咳血,脉浮数……哎哟,中毒不轻啊,能捡回条命真是不错了。”

宴心抽回手,努力的用表情质疑他的医术。

“略懂些皮毛,不过治你应该绰绰有余了。”

说来也是奇怪,罗云溪正好每次都能猜对她心中所想,面对这个男人,她之前戒备心都不知去哪儿了。

宴心很清楚,这个男人的背景不一般,目的也不详尽,可是却偏偏无法对他产生敌意。

正想着,罗云溪就从袖子里摸出了一瓶早已经准备好的丹药,递到宴心嘴边。

对于这么草率的决定,宴心十分抗拒的别过了脸。

“这是我出门前我爹给我的冰清丹,清热解百毒,在稳定心肺上有良效。不过嘛……就是有点副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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