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听到三法司要提审沈钰的消息后,整个人都不好了,连着几天睡不好觉,陷入一种极度的焦虑状态。三月的气候忽冷忽热,冷风绵软入骨,林霜不小心患上感冒,发烧,整天昏昏沉沉的,听到点风吹草动就特别敏隔开感。

长兴侯快被她气死了,沈钰的结局是可以预见的,再怎么劝慰,也改变不了他会被处死的结局。

他见林霜没事就整日坐在窗前掉眼泪,又心疼又生气,强压下一肚子的怒火上前哄她。

他关了窗户,责备道“你还生着病,开窗吹了风岂不是病的更严重?”

“我心里慌,想吹吹风,冷静冷静。”

“要不让佳萃过来陪你说说话吧,一个人在家容易胡思乱想。”

林霜悲戚戚的叹了口气,摇头“她管她儿子,哪有时间陪我?你让我呆着吧,不想见人。”

长兴侯咬了咬牙,“那就这样光坐着?去书房看看书,你不是喜欢智慧道长的书吗?我书房里藏着几本你没有的,走,拿给你看看。”

林霜头重脚轻,不想动,但是看出来长兴侯的忍耐已经到极限,只好起身跟他走。

长兴侯的书房,严格来说是兵器库还差不多,他喜欢收集兵器,架子上一排排的刀剑,进门的左手边,还并排摆放着三付前朝的铠甲,破破烂烂的也不嫌晦气。长兴侯收藏的书主要以兵法书为主,还有一些律法书、武器典故和保养等专业书。林霜平常不轻易跨进这里,她认为每个人都需要一些隐私,哪怕是没心没肺的长兴侯也不例外。

她在架子上随手翻了翻,惊讶的发现这些书长兴侯居然都翻过,上面工工整整的做了备注,有的书甚至被翻得起毛边了。

长兴侯在一个机关上按了一下,两个书架自动分开,露出后面嵌在墙上的一个书架来。

“这个机关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弄的?”

长兴侯尴尬道“知道你喜欢智慧道长的书,但是有些书,以前觉得让你看到不好,所以就做了这个机关,把这些东西隔开藏起来。”

林霜冲他翻了个白眼。

不过她发现,长兴侯这里关于智慧道长的书,还真的是很齐全,不光是解禁的书有一整套,卓远前期写的那些,他这里几乎全都有。

“你藏这么多禁隔开?书做什么?不怕被锦衣卫发现,去皇上面前告状吗?不怕文字隔开狱什么的?”

长兴侯笑道“王泰和宣称自己是允文帝转世,皇上对他说的事情非常惊讶,命本候和二皇孙应该说是皇太孙了,还有庆王府世子,秘密调查当年允文帝失踪的案子,所以本侯手上,有一些与案件相关的一手资料。”

“这是星图?”林霜摊开一张大概有三尺长宽的牛皮纸,上面画着圆形的星空,密密麻麻的标记着星座,虽然那些星座的名字耳熟能详,但这还是林霜第一次注意这些连成线的星座长什么样。

“看出什么问题来了吗?”长兴侯问。

林霜将牛皮纸摊在书桌上,她对星座没有研究,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所以然来,摇了摇头。

“这上面有一些错误,以前本侯以为是画错了,现在想来,莫非是另一个世界的星空图?”

他从书架上拿出钦天监绘制的星空图给她看,果然与卓远绘制的星空图有些不同。

林霜这才重视起来,“会不会是观测地点不同,有时候观测者站的地理位置,观测时间,站的高度不同,观测到的星空都会不同。”

“也许吧,卓远少年时去过的地方很多,这个星空图是在哪观测的,本侯还不能确定。”

林霜看着星空图,突然感慨道“我应该给沈钰画一张画像,不然过几年以后,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

没想到长兴侯倒是支这是和谐的什么鬼?持她的想法“那就去吧。”

林霜说干就干,去了刑部大牢,沈钰却不配合,而且对林霜的想法极其鄙视。

“人死后,尘归尘,土归土,灵魂归于天脉,汇入浩瀚星空,这不是极好的事吗?你又何必做这些无聊的事情,让我死了还不得安心?”

“我就是要把你的画像留下来,以时刻警醒自己,交朋友一定要擦亮眼睛。”说着不管他同不同意,让狱卒开了牢门。

长兴侯指挥下人把画案和画画的工具搬进去,靠在门边幽幽的道“你小子别不识好歹,她为了你的事,着急上火好多天了,现在还病着,不肯吃药看大夫,我是实在没办法了。”

沈钰皱眉道“你过来我给你看看。”

林霜“不看,你坐好,我开始画了。”

沈钰嘴上说不在乎,看林霜开始动笔,又抱怨道“你要画像,至少提前说一声,你觉得我现在的样子,适合入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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