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问问也是眼前一黑,竟已被弹回山门之内。山门外的于儿与弃竟消失不见。
“不好!”于问问运起离朱泪神力,却发现两人踪迹被强大法力遮蔽,无法看见。
此时玉京宫中彻地铜管突然响起,昆仑山体发出共鸣,却是上古山门剑阵启动之征兆。
“难道二人竟被山门剑阵吞噬?”
于问问心中大惊,随即转念自我宽慰:“只有强敌入侵之时,方可触发这剑阵,凭他二人之修为如何能让阵法启动?当有其他原因。”
远远玉京宫中数人飞奔而下,几个起落已到山门前,却正是掌门涵虚子与三位长老,后面跟着一些高阶弟子。
“问儿,发生何事?”看见于问问,涵虚子十分吃惊。
“师尊,问儿送妹妹与朋友下山,行至这山门,他二人却突然消失不见,随即宫中警讯响起,徒儿也不知为何。”于问问着急万分。
“问儿,莫要慌张。”涵虚子安慰于问问,“法阵虽然启动,却并无杀伐气息。待为师察看究竟。”
涵虚子周身光芒亮起,却是昆仑掌门符印包裹全身,他手中出现一令,涵虚子以令虚划,空中竟打开一道门,涵虚子闪身而入,亦消失不见。
良久,涵虚子虚空中现身,身边却多了两人,正是弃与于儿。
弃似大病未愈,神色萎靡。
于儿却并无异常,一见哥哥就跑了过来:“问哥哥,这山门好奇怪,刚才竟将我吸了进去。那两只巨兽却是活了过来,围着我看了又看,半晌之后却摇摇头,便不再理我。”
见于儿并无异常,于问问十分高兴:“问儿替妹妹谢过师尊!”
“不出我所料,法阵并未伤害这两个孩子。”涵虚子似松了一口气。
“问儿,你们随我来。余人散去吧。”
玉京宫神乡祖殿,涵虚子端坐居中蒲团之上,旁边正是于问问三人。
“这昆仑剑阵乃上古神祇所设,用来守护昆仑免遭强敌入侵。今日却突然发动,你等可知为何?”涵虚子发问,三人尽皆茫然。
“进入剑阵之后,我用神识试探了两位的身体,发现两位确有特异之处。”
涵虚子转向于儿:“于儿姑娘,你的体内有一道极古老的力量,你可愿意让贫道看看?”
于儿知道涵虚子所指乃自己体内的符印,于是点亮放至空中。
涵虚子看完,点点头:“果然,你的身份特殊。这道符印中蕴含的力量,与剑阵中的力量,同样古老,如出一辙。”
涵虚子又转向于问问:“问儿,当年你只身上山学道之时,只说你来自蜀地,不曾想你竟然来自如此古老的部族。怪不得你天资优渥,远胜常人。”
于问问想要解释,涵虚子抬手打断他,“你无须解释,得你为徒,乃昆仑之幸,为师心中甚慰。”
涵虚子继续往下说:“这剑阵在昆仑开山之始便已设下,得神祇之力,早具自足灵性,对何人发动,何时发动,以何种方式发动,皆非旁人所能左右。”
“今日突然发动,铜管中送出的却是和鸣之声,当是感应到于儿姑娘体内这远古力量,便如嘉宾来访,剑阵喜悦之至,发出待客信息,却被我等误读为预警之意。惭愧,惭愧!实在是前日那一场血战,令人胆寒啊。”
昆仑剑阵,以昆仑山体为腔,与玉京宫中彻地铜管相连。但有强敌入侵,剑阵即会自动预警,自铜管中吹送出黄钟大吕金戈杀伐之声,震动山林。
今日铜管之中却同声若锦瑟、合韵似鸣琴,确实不似凶兆。
然这阵法已不知多少年未曾启动,涵虚子身为昆仑掌门,亦不过虚闻阵法种种神妙之处,若无今日之事,依然无法得见剑阵真颜。铜管之声,互相混淆,亦在情理之中。
涵虚子转向弃,眼中却是光芒闪烁:“弃小友,贫道甚是好奇,你入到阵中见到的却是怎样一番景象?贫道探察,你虽然体格健壮,但并非修行之人。加上前日突然晕厥,当是神气两虚之兆。”
“你急于赶路,本已不妥,又误入剑阵,虽说剑阵并未主动攻击,然而神力滔天,贫道进入一次,都要费去数月修行,你却是如何保全性命?”
涵虚子一语既出,三人皆吓了一跳。于问问方知师尊用心良苦,待自己更是恩重如山,竟花去数月修行为自己寻找亲人。正想伏地道谢,却又被涵虚子用眼神阻止。
涵虚子正在等待弃回答。
“弃哥哥,你是不是也如我一般,见到那兽活了过来?”于儿不知何时竟已改口,唤弃哥哥。弃听于儿一叫,心中甜蜜,连连点头。
“那开明神兽却对你做了什么?”听涵虚子这么一问,弃方才知道那异兽名叫开明,脑中却突然跳出开明的问题:你可知道我是谁?
这开明是谁?为何来此?去向何方……弃突然想起阵中情状,我不是已经脉寸断粉身碎骨了么?怎么如今还在此处说话?难道又如罔山中一般,此处不过虚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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