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敏隆终于等到了一雪前耻的机会。在断崖谷,他甚至没有和司徒川打过照面,就狼狈不堪的落荒而逃在柳原城,他被司徒川的疑兵之计玩弄于股掌之中,颜面尽失。“这一切该有一个了断了,就在今天!”贺兰敏隆这样想着,他的心情有些激动,他西凉第一勇士,绝对不能带着耻辱的记录苟且的活着。
司徒川与析利荣城且战且退,一点一点的退向江边。随着时间的推移,永川江南岸能够战斗的龙川人越来越少了。由于敌兵逼得太紧,司徒川与析利荣城根本没有机会返身上船。
“司徒将军,你快上船,让我来抵挡他们!”析利荣城一边拼命杀敌,一边冲着司徒川大声喊着,他现在唯一牵挂的是司徒川的安危。
“要走一起走!”司徒川一边用长剑刺穿了一个当面之敌的咽喉,一边用简短的话语回答着析利荣城。
就在这时,敌方阵营中风驰电掣般的冲出来一员猛将,司徒川见到此人,大吃一惊,只见他前额宽阔,浓眉深目,鼻梁高挺,略薄的嘴唇,一脸的络腮胡被修得十分有型,整张脸散发出威武雄浑的气势。
司徒川未及多想,此人已到近前。黄昏的余晖照在他的鎏金狮兽头铁护肩上,发出耀眼的光芒,沉重的护肩下面,竟然有三重鎏金边披膊,一身暗灰色的山纹甲显得沉稳霸气,红色的披风迎风飞舞,一柄九环大长刀寒光闪闪。
终于,一场罕见的巅峰对决不期而至,司徒川这次面对的,是名副其实的西凉第一勇士,历史上唯一的十杀决胜利者武烈王贺兰敏隆。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金属碰撞的巨响和四处飞溅的火星,长剑和九环刀历史性的交织在一起,两个人几乎同时感觉到手骨欲裂。
令人眼花缭乱的激烈交锋开始了,司徒川遇到了他一生中从未遇到过的强大对手。贺兰的九环刀招招见杀,锐不可挡。司徒川从贺兰敏隆雄鹰一样犀利的眼神中看到了他必欲置对方于死地的强大意志。贺兰敏隆也从司徒川出神入化的精妙剑术中感受到了迥异于之前所有对手的空前强烈的压迫感。
两个人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析利荣城被这样的场面深深震撼了,然而他必须对付大量的敌兵,眼下他只可能间接的帮助司徒川,击退企图从背后袭击他的西凉骑兵。
慢慢的,永川江南岸的龙川铁骑已经所剩无几,成堆的尸体堆积在江岸附近的一小片地区,殷红的鲜血汇成小河流淌至江中,把沿岸附近的江水染成了一片赤红。
贺兰敏隆手下的大将季卧淳风和大将凌吉思贡也在向江边龙川人最后的防线冲击,稍远处的西凉骑射手们也已做好了攻击准备,只因前方交战双方焦灼在一起,怕误伤己方人马才暂未攻击,显而易见,形势已然危如累卵。
司徒川觉得最后离开的机会正在丧失,只好孤注一掷的冒险挥剑向贺兰敏隆的面门刺去,趁着贺兰敏隆闪避的刹那间,迅速调转马头,试图脱身离去。但贺兰敏隆并不是那种轻易就能摆脱掉的对手,他迅速跟进,同时挥起九环刀向着司徒川的后背猛砍。司徒川只觉得一股气浪直冲后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支锐利的箭矢呼啸着从他的耳边飞过,向他的身后飞去,紧接着身后传来一声凄惨而沉闷的叫喊,而那对司徒川致命的一击却没有到来。箭矢深深的刺入了贺兰敏隆的左眼。贺兰的手在箭矢射中他的眼睛之前,已经碰到了箭杆,但已为时太晚。
司徒川根本顾不得了解身后发生的事情,只是迅速的向江边的渡船冲去,一个熟悉的身影映进了他的眼帘漠藏诺云伫立在江边,手里还举着她心爱的龙川弓她又一次救了他。
贺兰敏隆奋力拔下那支刺中他眼睛的箭,血淋淋的眼球也跟着夺眶而出,挂在了箭杆上。贺兰的左眼处出现了一个血红的大窟窿,殷红的血水从那里涌出来,并顺着脸颊淌落下来,把他乌黑的胡须染成赤红。贺兰敏隆那只硕果仅存的右眼此刻正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本就十分威严的面孔由于强忍着极度的痛苦而变得异常狰狞。
司徒川的眼神中突然间充满了恐惧,他看到贺兰敏隆手下大将凌吉思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漠藏诺云身旁,挥起长刀就砍,诺云急忙闪避,但为时已晚,锋利的刀刃以巨大的力道割开了了她的护肩。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条粗重的长矛闪电般的伸过来,“咣”的一声巨响,将凌吉思贡的长刀弹得高高扬起。在漠藏诺云惊魂未定之时,一条粗壮有力的臂膀将她拦腰紧紧抱起。凌吉思贡很快认出了这个半路杀出的家伙竟然是赤里坤,能够在这里遇到如此强悍的人物着实令他惊骇不已。
赤里坤抱着诺云,返身跑向渡船,动作及其迅捷,就在即将登船的刹那,他与仅剩一只眼睛的贺兰敏隆有一个及其短暂的对视,之后就抱着诺云上船,不再回头。
赤里坤把诺云放到船上坐定,诺云方才感受到了从肩膀处袭来的剧烈的疼痛。司徒川此时也已到了船边,并很快连人带马一起上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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