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文韶看见沈镜,已经没有多少无奈了,只是用略带调侃的口吻问道:“这次来见朕又是为了何事呢?”
“民女想去探望一下梁聚。”沈镜本来准备了好多话,可临了也就说了这么一句。
司徒文韶沉吟了好一会儿,到底点了头,“这案子也有些眉目了,估计很快结束了。”
“多谢皇上。”沈镜低头敛眉。
沈镜嘴上说着感谢,心里吐槽不已,这梁聚本来无罪,还是功臣不说,被关了这么久,还受了重伤。自己的家底被掏空了,生意还受到了巨大的牵连。
沈镜越想越觉得亏得慌,她对司徒文韶道:“皇上,以后您可得多照顾着点梁聚,不能再让他受这种罪了。”
司徒文韶闻言,愣了好一会儿,不可置信的看着沈镜,说道:“朕是皇上,他为我效力该感到荣幸才是。”
沈镜闻言,一瞬间有些怔然,暗自好笑,这是封建王朝,怎的还和当朝君主说这种话?
“皇上说的是,能为皇上所用,这是梁聚的荣耀,”沈镜违心的说了这么一句,随即又解释道:“民女见识短浅,只是担心家人罢了,皇上见谅。”
司徒文韶冷哼一声,说道:“你的见识可不短浅哦,下去吧!”
沈镜又再三谢过了司徒文韶,方才离开。
趁别人安排那段时间,沈镜准备了几样梁聚爱吃的菜,拿上最好的金疮药,去了狱牢。
沈镜见到梁聚那一刻,眼泪不自主的就流了下来,这都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
梁聚见到沈镜,先是震惊,随即爬上脸上的便是惊喜,只是他那瘦削的样子,加上身上破烂的衣服,以及衣服上干了的血渍,配上这样惊喜的表情,不由让人更是心疼了几分。
“怎么成这个样子了?你受罪了。”沈镜擦了擦眼泪,语带心疼的说道。
梁聚摇摇头,“没事,我身子骨硬,这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的,你别担忧。”
沈镜立马拿出金疮药,“来,我先给你上点药。”
梁聚心想自己毕竟是罪臣身份,一时犹豫起来,“我的罪名还没洗清,让皇上知道了不好。”
沈镜瞪了眼梁聚,说道:“你这会儿胆子倒小得很。”
梁聚叹了口气,说道:“以前和现在不一样,现在我有了软肋。”
沈镜即刻就明白了梁聚口中的软肋是指自己和孩子,她也叹了口气,说道:“那你更应该好好的,不然怎么有身体护我们平安?”
梁聚想想也是,沈镜又道:“你倒也不需要忧虑,皇上既然答应了让我来探望你,自然会知道这些,他不会怪罪的。”
沈镜才不管司徒文韶什么想法呢,梁聚是被陷害的,司徒文韶明明可以不这样对他的,偏偏为了他的目的,将计就计了。
梁聚身上的伤触目惊心,沈镜心里又开始抱怨起司徒文睿,明明是亲戚,也不知道照顾一点吗?
上完药,沈镜才拿出饭菜,让梁聚吃,“想来这一久你都没吃过一顿好饭,我带的不多,不过都是你爱吃的。”
梁聚心中百感交集,一边吃一边说道:“看见你来,我悬着多日的心终于放下来了。睿王殿下说你还好,可是没见到你,总是想着他是诓骗我的。”
沈镜心中酸楚,倒是没表现出来,只笑了笑说道:“睿王也没必要骗你,我真的没什么事,你又没被定罪,最主要是皇上没表态,也没人敢对我怎样。”
“跟着我你受苦了。”梁聚咽下一口饭,语气心疼。
“我还想说你被我连累了呢!”沈镜笑笑,“一家人就别这么说了,人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们这个经过了好多大难都没各自飞了,以后定会更好的。”
“嗯,”梁聚使劲点了下头,意思是很赞成沈镜说的话。
梁聚很快吃完饭,他想催促沈镜离开,但又舍不得,“天牢里阴暗潮湿,你不可在里面久待。”
梁聚想去抱沈镜,手臂已经抬起来了,但看了看一身狼狈的样子,又犹豫了。
沈镜见状,在梁聚收回手之前钻进了他怀里,梁聚愣了一下,说道:“我身上脏得很,还都是血腥味。”
“可是我就想让你抱抱我啊!”沈镜用撒娇的口吻说道。
梁聚怔了一下,露出个无奈的笑容,回抱着沈镜,说道:“应该快了,应该快还我清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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