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盛终于失去了吃大餐的心情,转身走到不远的小公园里,静静的靠在树上坐了一下午,直到暮色渐起,才木木然起身,去便利店买了一提啤酒,走到巷子口的熟食店买了几个下酒菜,拎着两包东西,像一头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的往那破出租屋走去。

将门掩上,随地一坐,也不开灯,看着窗外露出一角的寒月,拿起酒慢慢喝着。很多时候,一个人喝酒并不是为了喝酒,只是为了怀念那种感觉。唐盛在怀念,也在祭奠,如风尘,如烈酒,如过往种种,如人生万般苦,极少乐......

一个人缩在一个角落,喝着一个人的酒,望着窗外一轮孤月,感受着内心深处的隐痛,唐盛喜欢这种感觉,甚至有些迷恋。

直到寒光洒落一间屋子的时候,这个夜终于不再安静,对面传来熟悉的呻吟声与那木床带来的咯吱声,声音越来越大,毫无顾忌。

唐盛扶着墙站起来,拿起吃剩的菜以及几个空瓶子,摇摇晃晃的打开门,将手中的东西一股脑的扔向对面大声骂道:“嚎什么嚎,嚎丧啊,还让不让人安静会儿!”

伴随着一阵玻璃瓶摔碎的声音,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唐盛再次摇摇晃晃的回到屋子,边走边呢喃着:“等劳资有钱了,立马换地方!”路过桌边的时候,看到那个在月光的照射下,散发着迷离色泽的头盔,盯着头盔看了半天,嘿嘿一笑,抱起头盔靠坐在墙角,许久无声。

心情淡然的看着窗外,安静下来后,这个世界,别有一番云淡风轻。

不知过了多久,唐盛嘿嘿一笑,对着前方黑漆漆的房间说到:“喝完酒,人就容易变得脆弱,其实劳资早都不在乎了!”说完猛地抬起头,映着窗边渐散的月光,目中晶莹一片。

等唐盛再次清醒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十点,看到手机上的时间后,先是揉了揉发干的眼睛,随后立马清醒起来,跳起来用了不到三分钟时间刷牙洗脸穿衣服,然后拿起东西一溜疾跑往楼下奔去。

到公司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准确的说,已经快下班了。

唐盛很自觉的走到了经理办公室,预料之中的扣工资和破口大骂,预料之中的嘲笑,预料之中的种种,一如以往。

唐盛泛着苍白和血丝的眼睛盯着天花板,觉得自己像条狗,想着想着,突然觉得原本嘈杂的办公室变得安静起来,经理那快速张合的嘴似乎突然失声了,准确来说,这个世界,在这一刻失声了。

唐盛呵呵一笑,目光冷冷的看着正在尽情发挥的经理,越来越冷。

那经理发泄一通后看到没人回自己,转头一看,迎上了目光冰冷的唐盛,与唐盛目光对视几秒后迅速移开,后退一步色厉内荏的道:“你想干什么?还想不想干?”

唐盛突然笑了,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活了过来,起码他觉得自己应该像个人一样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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