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的权贵就是行走在雪地里的野狼,眼睛冒着绿光,呲牙留着哈喇子。

不仅让人恐惧,还很恶心。

而周扬将镇国公府小公爷的黑恶势力表现的淋漓尽致,一路回客栈就跟当今天子御驾亲征一样,身后跟着一帮天牛卫,右手操着腰间的天牛刀,个个看起来凶神恶煞的,谁不怕。

所过之处如同蝗虫过境,寸草不生,前一刻还是热闹非凡的大街,转眼人去楼空,一阵微风吹来,掀起一张包炊饼的油纸……

走在最前面的钱宁接连叹气,这简直就是造孽啊,他跟刘二像什么?

押赴刑场问斩吗?

看来回头得请个道士给自己算算流年,掐掐八字,实在不行买一本老黄历。

不用多想,今日老黄历上肯定写着,诸事不宜,不宜出门。结果鸡汤让人端,还莫名其妙的遇上从京城的小公爷,更要死不死的抽了他以后脑勺。

世间的定理很奇怪,总是当吃亏上当过后才幡然醒悟,并且悟出很多人生真谛,钱宁也不例外。

痛彻心扉的教训告诉他,日后行事不可贸然犯进,动动嘴皮子就好了,毕竟我是个柔弱的读书人。

周扬的性子里透露出一股野性的活跃,这种人注定在哪都消停不了,回到客栈,掌柜子见了他就跟见了从坟地里爬出来的老祖宗一样,恭敬的差点没跪下去给他磕头。

身子微微颤抖,下颚的一撇山羊胡子抖的跟“芭蕾哦芭蕾”似的。

“小公爷,您回来了,是先吃饭还是先休息?”

周扬瞥了掌柜子一眼,淡淡道:“从今日开始,小爷的三餐饭菜皆有他负责。”

他,指的自然是钱宁。

掌柜子听到周扬的话,哪敢忤逆,连忙称是,甚至钱宁还发现他暗自松了口气,啥意思?海南岛解放了是吧?

可钱宁想哭了,谁能来解放一下台湾啊,将我从水深火热中解救出去。

自昨日周扬忽然杀入苏州城,入驻这家客栈后,不仅是这家客栈的客人,就连隔壁的店铺都门庭萧然,大中午已经营业打烊。

有权势就是好啊,说句掏心窝子的话,钱宁有些羡慕。

奈何周扬八字比较硬,没失足跌进池塘溺水,不然是极有可能转身在他的身上,从此过上衣食无忧,混吃等死,白天鱼肉乡里,晚上扎在34D的怀抱里,醉生梦死。

可惜,投胎的经验不足,他反而成了被鱼肉的对象。

事实说明啥?造化弄人啊……

带着委屈一路随着周扬上了楼,楼上很空档,周扬住在二楼最里头靠街的一侧。

一帮天牛卫将楼道层层把守,只有领头的卫官一道进了周扬的房间。

小公爷打着二郎腿坐在圆桌前,自顾倒了杯茶,饶有兴致的看着他和刘二,但部分的的注意都集中在他的身上,这感觉像是让村头刘寡妇家养的恶犬盯上一样,浑身不自在。

钱宁也算趟过大事的人,心理素质比刘二要强上一些。

再看他,从在城外脖子让刀架住的那一刻,平时晒的马油贼黑锅底脸像是打了32层粉底一样,白的有些磕碜人,两片嘴唇开始跟八十八岁的老大妈跳起了广场舞。

千牛卫官从怀里掏出几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得到周扬的示意后开始念叨:“刘二,刘家村人,祖上三代务农,十六岁以前平平淡淡,十七岁花二两银子买了衙役空缺,二十五岁给前任知县送了一百两银子,从衙役跳身成了衙门捕头,生平嗜酒,每隔十天半个月总要爬一回城西巷子王寡妇的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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