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乌云王子到了。”花霓裳正纠结于弹琴的欲望越来越强烈时,听到护卫在报告苏瑧,乌吉国的乌云王子到了。花霓裳好奇地抬头,只见一位头戴小金冠,浓眉大眼的男子带着随从到了枫亭,他身着紫色袍衫,腰身处束了一根金色云带。身后的随从全是身着黑色劲装,脸上蒙了黑纱。花霓裳暗自在心中点了个赞,全是有棱有角的大帅哥,这王子特别帅,看上去不过18岁左右,已经有深沉的气质了。
乌云和苏瑧互相寒暄后落座,乌云坐在苏瑧左侧。花霓裳看苏瑧没有介绍自己的意思,悄悄回到苏瑧右侧坐下,苏瑧和乌云均视而不见。花霓裳有点心堵,这古代的娃娃一个个还眼盲啊,我这么大个漂亮的姑娘走过来坐下,你们都假装没看到。这里那弹琴的秦小姐正入佳境,琴声悠扬,似放牧草原又似驰骋大漠。花霓裳的心随着琴声渐远渐近,她很想下场弹一曲,她确定她会弹琴,她脑海里随便闪过就是曲谱,还有那见鬼的剑谱,而小雨刚刚告诉她,小姐什么都不会。
花霓裳思忖,这小姐原身八成什么都会,但不知怎么全瞒着小雨,会琴会剑,估计棋、书、画也会,但是我现在想不起。我要下场去试试这原身的琴技,都会些什么琴曲,这个曲谱很熟悉,有点像现代的梁祝,没名字,我给起个名吧,就叫花粒粒,我起名多有创意,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里,秦小姐已经弹完一曲,正被乌云叫着问话呢。花霓裳偏着头问苏瑧,“小王爷,花霓裳也想弹一曲?”她灵动的双眸望着苏瑧,眼里满是光芒。苏瑧心想,就是个小女孩而已,还没长开呢,我这是怎么啦,心动的感觉。“去吧去吧,我大苏朝人人会琴,乌吉国是不是这样啊?”苏瑧挥手让花霓裳去弹琴,还不忘向乌云王子炫耀,乌云撇了撇嘴,乌吉国会琴的小孩子多着呢,还有五岁会弹琴的,这个女孩至少10岁以上了,这有什么稀奇的。会弹和弹得好是两码事的,我乌吉国也人人会弹琴的。乌云但笑不语,他可不看好这女孩弹琴,瞧没个灵敏劲,看到本王子来了都没行礼。这样的女孩能弹出什么好琴,这个秦小姐倒是不错,知书达礼,还会弹一手好琴,不知苏瑧在哪找到的,家世如何,如果出身清白家庭,本王子走时向苏朝皇帝讨个人情,把秦小姐纳了带回乌吉国。娶侧妃不可能,在这枫亭献艺的女孩家世不会很高。
花霓裳走到琴前坐下,她一眼就发现了这琴的不凡,古色古香,颜色上佳。花霓裳试着拨了一下琴弦,余音绕梁,声音清亮。花霓裳很满意这琴,她几乎是从坐在琴凳上开始,心里就流淌着那花粒粒的旋律,从拨琴弦的那一刻起,就恨不得流畅地弹奏。至此,花霓裳确认原身是琴界高手,说不定是传说中的大师,她迫不及待地深吸一口气,开始弹奏花粒粒。琴声一起,最初暗哑如泣如诉,似一位深闺女子幽居山林,寂寞无声而又固守清贫;之后琴声从暗哑转为婉转,似在诉说少女无尽的心事。整个琴曲贯穿少女情感,从寂寞到诉说到衷情到离别,春夏秋冬四季在琴声中循回流转,花开于清清泉水,花落于皓皓晴空,月亮深处繁星亮处皆是情愫,皆是辽阔。
从花霓裳弹那一刻起,就引起了苏瑧和乌云的重视,及至琴中,所有人都屏声静气听琴声,到琴终,全场无声大家都在怅怀这异常好听的琴曲,它似将人们带往久远的春光,又似告诫人们要心怀高山,它让人们想起那感动人心的真情,又让人们向往那欲说还休的美好。这是一曲不能言说的琴声,它引起所有人的共鸣,所有人都似在琴声中找到了曾经放归的自我,既将前行的自我,以及那纵马千里寻觅的珍贵情感。
花霓裳弹完一曲后,自我感觉相当良好,她也听到了自己弹的琴声,以她的判断,这在现代也可跻身国手行列,但现在,她没有听到一声夸赞,全场无声。是古代人的审美标准过高,还是古代人比她弹得好的太多了,花霓裳不知道。她站了起来,装模作样地福了一福,“小女花霓裳献丑了,还请小王爷和乌云王子多多指教。”说完,就提步走到苏瑧右侧坐下。
苏瑧一时竟然无言,他看向乌云,乌云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对着花霓裳施礼,“花小姐,你是本王子见过的最好的弹琴者,你弹的琴曲是本王子听过的最好的琴声,不知你父亲在苏朝是何官职,本王子想去拜见下花小姐的父亲。”花霓裳忙站起来还礼,这是什么逻辑,本小姐的琴技好,他见我父亲干什么。不想管他呢,有人欣赏有人听得懂我的琴声就好,这王子说我弹的琴曲是他听过最好的,那就证明我的感觉没有错,我的琴技一定是出类拔萃。“谢过王子殿下,家父是苏朝宰相花鱼,欢迎王子殿下到宰相府做客,你的大驾光临一定会让宰相府蓬荜生辉。”
“哈哈哈,本王子明天就到宰相府拜访。”乌云哈哈大笑,人生何处不相逢,人生无巧不成书。这妹妹甜甜公主看中了苏朝宰相花鱼,花鱼做官口碑甚好,他的画像早已传到乌吉国,被甜甜看上,非得让他领队来苏朝提亲。现在他怎么办呢,他看中了妹妹看上的宰相的女儿,这要是成了这辈分可怎么算?这琴为心声,花小姐能弹出这么好的琴曲,心性一定高于常人,这琴技冠绝,放眼乌吉国无人能超越,有才华又美丽的小姐总是招人喜爱的。本王子眼高于顶,这花小姐还是能配得上本王子的,看能不能求个亲将她娶回去,小是小了点,养两年就长大了。
苏瑧在边上久久不语,他也喜欢花霓裳,特别是听到她弹完琴后,那种心灵的震撼前所未有。他今年17岁,12岁起就跟着父王苏至在西北战场杀敌,征战5年上个月才回苏朝都城帝京城。回帝京城后,皇祖母每天催他成婚,见他没点热情,便召了十几位大臣的女儿到宫中,宣他来见。苏瑧不知道皇祖母召见还有这一招,到太后宫途中有一位老太监偷偷通风报信,苏瑧转身就跑掉了,把皇祖母气得七窍生烟,只好摆手让十几位小姐退下。如果说之前见到花霓裳是被她的外貌打动,那现在她的琴声直击苏瑧的心房,苏瑧觉得,他再也寻不到比这花霓裳更适合的女子了。花霓裳大概是11岁还是12岁左右,他得先定下这个女子,不然会被别的奸猾男子捷足先登的,就比如这乌云王子,他的妹妹肖想本朝宰相,他倒好,想宰相的女儿。不能让他得逞,这乌云王子开始叫秦小姐聊天,别以为本世子不知道他的打算,皇帝伯父马上就要封本世子为王了,我不再是未来继承王位的小王爷,我的王位是战功打下来的。
思及此,苏瑧觉得自己足够优秀,能够配得上花霓裳的花容月貌和深厚才华。“花小姐,我明天也去宰相府,不过我去不是单纯做客,我想求宰相将你许配于我。我在西北抗敌5年,不久后皇伯父将封我为王,不是世袭那种。我有能力给你一世安稳与幸福,我会承诺并做到一生惟你一人。”花霓裳呆了,古人的婚恋观果然奇特,就弹了一会琴,这苏瑧就决定娶她了。这也太太太快了吧,那刚才乌云说要去府中做客,自己还傻乎乎地热烈欢迎,只怕这做客也暗藏机锋,要不这苏瑧不会这么直白地说出他的目的。
站在花霓裳身边的小雨早就感到眼睛不够用了,她一声不吭,认为乌云也好,苏瑧也好,都是上上之选。就小姐以往留给外人的印象,能找半个这样的男子都是烧了高香祖坟冒了青烟。看花霓裳半天不说话,小雨急了,轻轻推了花霓裳一下,“小姐,小王爷在和你说话呢。”花霓裳一惊,这不正在思考吗,我该怎么回答,不能回答得太冷淡,打击别人的积极性不是好事情。但我该答应吗,我一点都不了解这小王爷,没感觉呀。来个官方回答吧,把这难题丢给便宜爹去。“谢小王爷厚爱,小女尚年幼,刚过12岁,婚姻之事尚早,一切但凭爹爹做主。”苏瑧深深看了花霓裳一眼,不知她是推脱还是拒绝,“可以先订亲的。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去拜见你爹爹。”
花霓裳暗自责怪自己爱弹琴,有什么好弹的,好好的坐着不挺好吗。这时乌云说话了,“小王爷,本王子先说去拜见的,你不能抢我头,这个讲究谁先说的。”苏瑧想,和我斗,你没说就算你说了,我们各凭本事,我还占了个天时地利人和呢。“乌云王子,你说拜见和我说拜见又没冲突,谁先说谁后说这有什么关系?”乌云急了,半天才吐出真话来,“本王子是想去拜见的时候向花宰相求亲的。”苏瑧,“那你现在也可以求亲,我又没拦着你,这要看花宰相的想法了。”乌云被回得无话可说,不过一想也是,他和这苏瑧争啥呀,关鍵是在花鱼呢,妹妹的亲事放一边儿去,本王子得尽全力娶到花霓裳,就算现在不能成婚,先定亲把这小姑娘定下来,免得被登徒子觊觎。
花霓裳不想看他们两人剑拔弩张,索性又走到琴前,弹了一曲《梁祝》,荡气回肠又充满真挚。琴音缈缈,催人沉思。一位方丈后面跟着一位少年男子步入枫亭,苏瑧忙拱手,“打扰方丈了。”方丈慈眉善目,大约60出头,身后少年戴着黄色纱巾,整张脸隐在纱巾后,苏瑧狐疑地看了半响,最终未开口问方丈。方丈向花霓裳深楫后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从何处来。”
花霓裳大惊,传说中的高僧来了,还是方丈,是不是察觉出我是来自异世的魂灵。他打哪儿来,这枫亭附近是寺庙?“回方丈,我从来处来。”
方丈合十,“阿弥陀佛,施主往何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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