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鱼这边思考是不是自己老了,才30岁就有这么出色杰出的两大俊男求当女婿。想我17岁成婚,当时成婚已是年纪晚了,我后来奋起直追,在生儿育女上还是颇有建树,娶了大大小小十房妻妾,生了十九个儿女。如今却已是要当老丈人的年纪了,不,我还不老,30岁正是男儿建功立业的好时光,想我花鱼当上宰相已有5年,少年得志中年沉稳,我不能这么早就当老丈人。

“男女结亲,苏朝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在我花家,是尊重小儿女的意见,爹娘不干预,只参考。今天承王子不弃,将军高看,小女花霓裳幸之,花某亦与有荣蔫。婚姻大事问过花霓裳即可,小女中意哪位俊男就是哪位,两位均是栋梁之材,国之骄傲,小女无论选中谁,花家当尽力成全。”

听花鱼一本正经严肃地说完,苏瑧、乌云、花霓裳全都愣了。谁能告诉花霓裳,这么不靠谱的爹是谁,她不认识。她还想着把这难题踢给爹呢,哪料到这爹这么滑头,踢回给女儿没商量。难道这爹开明到这种程度,女儿无论做什么都可以,让我哭让我去放纵?花霓裳突然想起了现代的一句歌词,她深深喜欢这种宠溺自由,可又觉得被严厉地管束又何尝不是爱的表现。

苏瑧和乌云,“……”花霓裳之前说婚姻需爹爹做主,花鱼说女儿决定即可,他们是不是踢到铁板了。花霓裳看着便宜爹,用眼神交流,亲爱的爹爹,你确定是要女儿在这两人中选吗?三年之后那手执玉镯的人来了可怎么办,那可是方丈所说的命定之人。花鱼眨了下眼,那可说不准这两人手执玉镯来花府。爹可不得罪这两位俊男,你也不瞧瞧自个模样,他们配你绰绰有余。

花霓裳把眼睛都瞪痛了,也不见花鱼有幡然醒悟来帮助女儿的行动,只好自己开口拒绝。不是她不喜欢这两位俊男,只是年龄尚小没点感觉。这时来了个救星金芳芳,金芳芳一看到乌云和苏瑧,笑得眼睛眉毛都弯成了直线,我们家还有10位小姐,如果花霓裳不适合,还有10位呢。花鱼、花霓裳、小雨,“……”

花霓裳最小的妹妹是个婴儿,只有三个月。花霓裳思及此,忽起了促狭之意,“不知王子、小王爷喜欢小女哪一点?”乌云抢先回答,“花小姐的琴弹得举世无双,本王子一听倾心。”苏瑧则答,“花小姐容颜举世无双,灵气润人心腑,一见心动。”金芳芳,“花霓裳会弹琴?王子别是听错了吧,花家十一小姐冰肌玉颜,王子何不聘下花十一小姐?”花鱼任金芳芳胡诌蛮缠,也不打断,微笑站在边上邀请两位俊男落座。

花霓裳问,“那我要是不会弹琴,容颜也很丑陋呢?你们是否还会看中我?”乌云与苏瑧均老实地回答不会。花霓裳面色流露很失望的表情,她沉思良久说,“我才12岁呢,我有很多很多缺点,如果你们回答的是喜欢我的缺点,比如说我好表现没礼貌,这点在枫亭听曲的时候已经体现了,或者我会愿意接受。我这么小,长大的过程中会有更多的缺点,对方除非是爱上我的缺点,才有结为婚姻的可能。”

花霓裳用最朴素的话道出了婚恋观,这是所有人都没想到过的一番话,喜欢一个人难道不是爱他(她)的优点吗?为什么在花霓裳这里是反其道而行之,这少女成妖了,她才多大。只听花霓裳接着说,“你们可以考虑花家其他小姐,花家以十一小姐最为纯朴,她接近于一张白纸,可塑可爱。悉心培养,她可以拥有所有你们希望的优点,变成你们心中喜欢的样子。王子、小王爷,花霓裳告退。”

乌云和苏瑧怅然拜别花鱼,也不理会金芳芳,送到花家的礼物吩咐放到花霓裳院内,任花鱼推辞不要也不拿走。花鱼苦恼地看着他们送来的礼品,退不掉真是烫手的山竽。他走到女儿房间,挥退其他人,只留下小雨,仔细问花霓裳心中是怎么想的。花霓裳对着便宜爹,一脸怒火,你还当爹呢,也不帮女儿推掉。花鱼狡猾地笑,“爹这是锻炼女儿的应变能力,这种锻炼场合千载难逢的,两大俊男,重量级的帅哥,国之大器来向你求亲,你以后能遇到吗?女儿呀,爹这是给你机会,你别不识爹的好心。”

花霓裳,“……”

为什么我觉得爹是在挖坑埋人呢,他的笑一直都透着狡猾。那么这么多年他一直忙,疏于照顾我也是在锻炼我吗?让我独立让我自由让我练就在隙缝中生存的勇气,但也适时给我强大的支撑?这是独特的教育模式吗?如果是这样,他从来不曾放弃过爱我,他一直都在。花霓裳看着花鱼,清亮的眼睛盛满了智慧,冷不防地问,“爹爹这些年也是在锻炼女儿吗?”花鱼被突然问道,眼皮跳了一下,默了半刻后答,“是的。爹爹希望你自己变得强大,强大到让爹爹骄傲。”

花霓裳默悼原身熬过的那艰难岁月,推花鱼出门,“女儿现在如爹爹所愿,只是爹爹后悔过吗?”花鱼边走边答,“玉不琢不成器,只有经历困苦艰难才能淬炼出美玉。”花霓裳,“好啦,我知道啦,我现在已经是美玉了。爹爹要是不信,我现在弹一曲给爹爹听。”花鱼大喜,让小雨去书房取琴来。

在说不清的情绪中,也许是原身渴望亲情的陪伴而长久不得,花霓裳行云流水地弹奏了《十面埋伏》,将激烈的战争走投无路时的情景淋漓地再现,琴曲中的苍凉让听曲的人泪湿衣襟。一曲弹毕,花霓裳摔琴而出,她要去找个赌场发泄下内心苦闷。花鱼示意小雨跟上,并安排了几名护卫远远跟着。

花霓裳小小的个子,在街上很不起眼,小雨紧紧跟上。“小姐,这是想去哪儿。”花霓裳用手指着街上的店铺,“小姐我很多事情想不起来了,现在不知为什么,很想去赌一场。这街上有没有赌场,有的话在哪,你带我去。”小雨很快回答,“就在花府前1000米处有个米氏赌场,花府家规,不得赌博。”花霓裳犹豫了一会,“我不赌博,我就看看,看不算赌的。”小雨无奈,只得带着花霓裳去了米氏赌场。

赌场里人声鼎沸,12岁的花霓裳就这样混进了人群,挤在中间看开大小,小雨跟在她身边。看着赌客们异常兴奋地开大开小,花霓裳也在旁边使劲加油,那赢了的赌客李哥儿顺手扔给花霓裳一把碎银,约摸有一两,“赏你了,小女孩。”周围的赌客们也没谁在意,在这里,美貌并不会被特殊看待,人人关注的都是赌桌上晃动的器皿。花霓裳看了半晌,看懂了就是现代人们玩的赌大小,玩家押注三个在器皿中转动的骰子的旋转结果。赌客押注的是三个骰子的数字总和,这里的赔率全部为1比1。“大”是指数字总和为11 到17;“小”是指数字总和为4到10。

花霓裳摸了下李哥儿赏的碎银,一两可以参加赌博了。她不顾小雨的阻拦和碎碎念家规。花鱼都被她看透了底子,还家规啥,在他骨子里只怕希望自己的这个女儿为所欲为,只为练就强大的内心与性格。我就赌一把,赌大还是赌小呢,这时庄家开局了,大,赌客们欢喜涕零。下一局开始,庄家,“赌大的筹码放左边,赌小的筹码放右边,快。”边上有小厮计数,“李基5两押大,刘三七两押小……”花霓裳叫,“我这可换多少筹码,我押大。”小厮看了花霓裳下,“客官的可换一两筹码,我给你换了。”花霓裳点头,并让小厮把换过的筹码放在左边,她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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