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子初悄悄的潜回江左盟府邸,回房间换了衣服之后,大部分追出去的众人都还没回来。
她在房中稍坐片刻,心想,那抢了血鸢的是何人,既然连对黄粱都不肯示以真实面目,想必,定不是天鹰教中的人。
方才她不知黄粱也被蒙在鼓里,扮作江琊模样出现,想必应当引得了那黑衣人的注意。
而关于他会是谁?到底居心何在?却是无法想通。
而又想到眼下自己的处境,薛子初又轻轻叹了口气。
看方才江清那惊诧的模样,待他反应过来,定会疯了似的彻查,想必自己也是免不了遭他一顿盘查了。
她正想着如何才能解释自己方才的不在场,便忽而想起,刚才匆忙回来之时,经过药房,恰巧透过开着的窗子看到里面的华东君,他还在半靠于卧榻之侧,闭着眼睛,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若是睡着了,便就好说了。
于是,她便起身,又悄悄的去了药房。
轻手轻脚的推门一看,发现华东君仍闭着眼睛,呼吸沉重,他似乎真的是睡着了。
走进去,轻轻关了门,在他身边坐下来,薛子初不禁微微摇了摇头,心道:
方才外面一阵大乱,他却还能安然的睡在这里。
淡定如斯,果然不愧是公子东君。
华东君平日里都是一副漠然清冷的模样,让薛子初常常不敢直视,现下闭着眼睛靠在那里,脸上倒是显得柔和了许多。
多年不见,岁月似乎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过多的痕迹,还是那般清透干净。
说起来,华东君生的是真的很好看,而且他的好看,是那种愈看愈甚的好看,让人看着看着便会移不开眼,便会暂时忘却外面的任何兵荒马乱。
薛子初就这样静静地盯着他,许久没有眨眼。
须臾之后,华东君长长的睫毛微微掀动了一下,继而惺忪的睁开了眼睛。
对视来的猝不及防,薛子初瞳孔一紧,愣了了片刻,反应过来,又急忙低下了头。
华东君则轻轻缓了口气,问道:
“你何时来的?”
大抵是睡中初醒来的缘故,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许沙哑,加之本就寡淡,让人听着更是不自觉的心慌。
快速的定了定神,薛子初答:
“方才便来了,见你一直睡着,便没打扰。”
闻言,华东君没有继续说什么,他坐起,坐正。
片刻后,问道:“外面情况如何了?”
薛子初摇摇头,沉着眉道:
“那个魔头出现了,现在众人都追出去了。”
华东君继续问:“你没去?”
闻此言,薛子初眸子转了转,当即道:
“恩,方才外面乱作一团,想你受了伤,我但心你一人在此不安全,便回来了。”
只见听了这话,华东君轻微的皱了皱,片刻后,他道:
“多谢。”
如此,薛子初暗暗的舒了口气。
只见华东君盯着她的衣衫片刻,似乎有些疑惑,道:
“衣服不合身?”
衣服?
薛子初闻言立即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淡蓝色衣裙。
这还是这几日旭风见她一直没有换下染血的旧衣服,以为她不喜欢华东君给买的,又托府里的丫头帮她挑来的。
这像极了江左盟的弟子服。
她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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