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秦雅神清气爽,半点也没有昨日脱力加火灼的后遗症。

她和花迎相携进入演武堂的时候,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等她过完一遍剑法,才陆陆续续来了一些人。

无一例外的是,这些人眼眶青黑,一脸疲惫,连步履都有些蹒跚。

看见秦雅竟然还能练剑,又是惊讶,又是钦佩。

秦雅都被他们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收了剑与花迎一起坐到木榻上。

花迎正抱着个小巧圆润的青玉果在啃,榻上还放了几个。

见秦雅过来,挑了个最是圆溜漂亮的给她,见她摇头,才又扒拉到自己怀里。

花迎环顾一圈,见来人都是一副半夜做贼的模样。

连昨日败了秦雅的印飞都拄着长戟,没有以往那般举重若轻的模样。

她忍不住问离她最近的一个学员:“你们昨晚干嘛去了,难道秦教习单独拉你们去特训了吗?”

“哪能啊,”那学员高高壮壮的,此刻席地而坐,也比榻上的花迎高一截。一把九环刀就放在膝上,看着有些凶恶,说话却意外的和气,“花姑娘有所不知……”

“谁是花姑娘?”花迎抓起桌上最丑的一个青玉果就扔了过去。

那人也不恼,抓住砸来的果子,随意擦了擦,“嘎嘣”一口。

他从善如流道:“迎姑娘有所不知,昨日秦教习安排的对练跟我们以往的对练有些不太一样。就,总感觉不用全力下一秒就要输一样。”

说到这里,他也有些困惑,明明都是同一个水准的学子,但总有种在对方手里走不过两招的感觉。

旁边有一个瘦小个凑了过来,是高大个昨天的对手。

“欸,我感觉跟你相反,我觉得我多补两刀,你就得被我挑翻了。入学院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打得这么爽快。”

瘦小个虽然在笑,但看表情也是有些困惑的。

他们不明白,花迎倒是想到了原因。

整个丁班的学子都有一点通性,就是闭门造车,顾自练习。

对练很少,通常也是挑水平相当那种,输了只当自己失手,不会想着查缺补漏,找出失败源头。

输多了,不能每次都当失手,那就不跟对方对练了,怕丢脸。

以至于同班半载乃至更长的时间里,他们其实都没有好好对练过。

这大概也是这群人慢慢沦落到丁班的原因。

而秦君洞察了所有人的特点,为他们匹配了最合适的对手,所以才有如此显著的效果。

——当然,这里的最合适并非指旗鼓相当。

高大个和瘦小个是昨天对练的体型差异最大的一组,偏偏被压着打的是高大个。

他显然对昨天差点输给瘦小个有些羞恼,粗声粗气地反驳道:“你也没有赢我啊,最后你自己也趴下了。”

“我昨天是没吃饱,气力不济,不然早给你打趴了。”

瘦小个得意洋洋。

高大个眉一竖,就要说话,被花迎打断了。

“你还没说你们昨晚干嘛去了呢?”

高大个挠了挠头,又恢复了和气模样。

“没干嘛,就睡觉。”

顿了顿,他又傻笑着补道:

“昨天大家对练时,应该都有那种一线之差的紧迫感,要么输,要么赢,所以都是全力以赴。而且秦教习就在一旁‘虎视眈眈’,她那眼神一扫,谁敢不加把劲啊。所以我们昨天大部分人都脱力了,回屋趴床上就没能起来,哪儿还能搞什么特训。”

瘦小个在一旁心有戚戚然:“就是啊,我胳膊腿全麻了,经脉跟被小虫子噬咬似的,疼得厉害,一晚上没睡安生。”

花迎倒是没想到他们昨日脱力那么严重,连武者的恢复能力都跟不上了。

她看了秦雅一眼,见她神完气足,甚至比以往还精神点,以为自己的灵物大餐发挥了作用,高兴得又啃了一大口果子。

“你们收获不小吧。”花迎咀嚼着果子,话倒是说的清晰肯定。

高大个和瘦小个对视一眼,也没隐瞒。

高大个粗声道:“虽然很难受,但熬过去后感觉内力游走更顺畅,我连第三脉的关口都感觉松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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