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值初春,就算是寻常猎户也知道此时节不适宜打猎,更何况这群人一眼望去,便不是猎户。猜想来,他们只不

过是看中了这山中野狼有些微末灵力,取它的心脏拿去炼丹罢了。

唐浮最瞧不起的便是这种伤天害命的事,若要修炼,万物皆是平等,凭什么就因为你手中有长弓,就能夺了那野狼数

十年来辛苦所得,还要残忍取其心肝。

见那为首男女没有回应,她便俯下身子,从腰间的布袋里取了一株草药,在手心里微聚灵力,便将草药化作一团淡青

光芒。那野狼似乎知道唐浮没有恶意,是要替自己疗伤,在她脚边也十分规矩。

只见她动了动手罢了,野狼中的箭伤便止了血,除了毒,伤口被那团青色光芒笼罩着,正在慢慢自愈。

御子灏在远处看得也不由得惊了,心中暗叹,这女子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有这等功夫,可以直接将草药效力注入灵力

当中,替那野狼疗伤。

“妖女!你竟敢跟我们做对?好大的胆子!”

御子灏还未开口,旁边的妹妹就气急败坏地吼出来了。

那野狼察觉到腿伤已好,站直了身子抖了几抖,扭头看了唐浮一眼,便向着林深处,狂奔而去。御暖儿一见到手的猎

物被人放跑,更是怒不可遏,气得跳脚,指着唐浮对周围这群御林军喝道,“你们这群蠢货,还不将这妖女拿下!”

“是!公主殿下!”虽然方才唐浮将他们几个同袍打倒在地,身手之迅捷,连用的什么招式都没人看得清楚,但如今

是公主亲下了命令,就算明知对手是深不可测的高手,这些苦命的御林军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御子灏本想出声阻止,但又一想,刚好可以试试这神秘女子的身手,他便做壁上观,静静在边上看着。

唐浮站在一处较高的岩石之上,那些御林军正打算从两侧绕上去,就见她伸直了手臂,展开手掌,手掌周围渐渐凝聚

了寒气,嗖嗖嗖几声,几支冰箭便射向了打算围剿她的御林军。

中箭之处却都不是要害,也够那几人受的了。

“居然能凝气成冰!好家伙!”御子灏忍不住赞叹起来,御暖儿在边上一听哥哥居然还夸起了这妖女来,瞪着

他,“你到底是帮谁呀?”御子灏冲着妹妹一笑,便提了长弓,纵身一跃,对着唐浮连发了数箭。

他用的是玄铁箭矢,破箭离弦,那声音仿佛铁箭真能穿破一切似的朝唐浮直直射了过来。唐浮嘴角微微一弯,将手掌

举得更高一些,运用灵力,连发数枚冰箭,将御子灏的铁箭一一击落,例无虚发。

别说是一个御子灏,就算再来三、五个,对着唐浮一起拉弓,她都不怵。

而御子灏见自己的铁箭被击落了,也不气恼,反而用轻功跃至唐浮所在高台上,用她近身相搏。他以寻常人的思路,

以为孤身女子遇到这么一大群人时,定是以看家本领相抗衡。见唐浮施展了灵力之后,那冰箭虽然厉害,却需耗凝聚的时

间,御子灏自诩男子气力本身就强于女子,与她近身较量,定能将她压制下来。

可他落到唐浮对面,出手之后,三招之内便觉吃力。

御子灏倒确实没猜想错,唐浮惯用灵力,近身搏斗之术于这一世的确少习,但并不代表她疏于此道,相反,若非要在

她所学里较出高下来,近身术才是她最擅长的,已经融于骨血之内,身体本能的反应。她甚至都忘记那些招式,但身体却

依旧记得清清楚楚,一招一式轻松应对,都不用她的大脑做出任何判断。

不出十招,唐浮已将御子灏制住,将他一只胳膊扭转扣到背上,另一手里的匕首,横到了他的喉咙前面,“你服不

服?”

御子灏疼地哇哇大叫,“我服!我服!女侠饶命!”御子灏虽然是皇子,但天性贪玩,脾气也随和,在皇宫里便跟宫

人们常常混在一起,没个正形,被唐浮制住,也不觉得是什么丢脸的事,别说让他说个服字,就算让他跪下来求饶,他也

是肯的。

这天下本就是强者为王,他败在这女子手下,输得心服口服。

但御暖儿却咽不下这口气,她有着皇家的骄傲,怎么可能轻易对一介山野刁民低头呢?看着哥哥竟然跟这妖女求饶,

虽然她知道自己定是打不过那妖女,但是无论如何她都要出这口气。

她转身抢过自己近卫手里的金弩,对准唐浮,就扳动了机关,一支精巧的弩箭嗖的一声朝着唐浮的后背心射了过来。

这金弩是她公主近卫专用武器,虽然小巧,但发动之后,一支小小的弩箭能将十人围抱的千年大树瞬间击穿,如小树枝般

拦腰截断,其力量可见一斑。也因其威力过猛,她这随行的两个近卫,除非遇见巨兽袭击,否则不轻易动用金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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