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一只乌鸦停在了旅馆的招牌上,左右顾盼。
奥德旅馆内,热闹还没有停歇。醉酒的商人在桌子上喋喋不休,太阳落山前还在吹嘘自己富可敌国,此时几瓶酒下肚,却又哭着默契了眼泪,说这乱世之下根本挣不了多少钱。
这家奥德旅馆的老板是个叫莉娜的女人,她不是精灵,而是帝国人。
旅馆从她的父亲时代开张,再交到她的手里,已经过去了五十年。岁月已经在她的脸上刻下不少痕迹,但是烛光之下,她的身段还是如此妖娆。
不论是哪里的版图之上,漂泊的旅人总会扮演不安分的角色。他们眷恋着回不去的家乡,思念着触不到的女人,喝着解不了寂寞的酒。
有些道理很难说得清楚,比如为什么远方总是让人无奈,为什么过客们总是多情。
“上次来的你就是这样孤身一人,莉娜,你真的不会寂寞吗?”
吧台前是一个醉酒的男人,褐色头发的精灵,从他的打扮来看,应该是个过路的商人。
“那你喝了大半辈子酒,丹尼尔,你喝腻了嘛?”莉娜将新酒调好,递给了下一位客人。
“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不要告诉我,你要用那种骗小女孩的腔调对我说——爱情是不同的?”
“可爱情就是不同的,它能让人变得年轻,充满动力,并且付诸行动。难道你不曾拥有过么亲爱的?”
“正因为拥有过,所以我才否决了——我可不是你亲爱的。”
“莉娜,你真的不想再重新开始一段吗?如果你答应我,我可以为你放弃商队,就留在这里哪儿也不去。你不能因为以前的不幸就否认以后的幸福,爱情它不是毒药。”
“虚幻的自我欺骗而已——好了丹尼尔,我还是更加欣赏你不喝酒时的样子,显得老实本分一点。”
“别这样匆忙的做决定,再好好考虑一下不好么?这样很容易嫁不出去的。”他想要握住老板娘的手,却被灵活的躲过了。
“我劝你冷静。”莉娜的脸上挂着强行撑起的微笑。
“我要是不呢?莉娜你不知道,我就喜欢你生气的样子,就像——”
来自后颈的酸麻让丹尼尔的聒噪戛然而止,酒保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扶住了丹尼尔下落的身躯。
“没喝酒老娘还以为是个能多聊两句的,一喝酒怎么就成了个骚包,老娘要从良用你劝?”
“丢马圈里去,吃点‘饲料馒头’让他清醒清醒。”
所谓“饲料馒头”,就是马粪。
身强力壮的酒保架起晕过去的达尼尔,往后院拖去。
吧台里,老板娘莉娜用湿巾擦着酒杯,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发骚就发骚,话都不会说还想钓老娘!‘嫁不出去’?老子嫁不出去吃你家大米了!”
……
笃笃笃。如同啄木鸟发出的声音。
崔佛打开了房间的木窗,一只乌鸦飞了进来,落在了地上,墨色的羽毛绽开,变回了富兰克林的样子。
“讲真,要不看到你飞回来,我真的不敢相信你还会变乌鸦。”查理斯用眼神示意崔佛关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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