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急了:“爸,我画画和找女朋友有什么冲突的?为什么没找到女朋友就不能画画?”

路京生:“怎么没关系?先不说赚钱不赚钱,整天窝在画室里,别说女的,连母老鼠都见不到吧?出去找个工作,进工厂也行。最起码能见到一些年轻姑娘,机会多一些。”

路远:“……”

这老头是要疯啊!

为路远女朋友的事,真是操碎了心。

李秀娥忍不住了:“画室可不能关,画更加不能烧。”

路京生楞了一下:“老李,你什么情况?你之前虽然没像我这么直接,不也反对他整天窝在画室里吗?”

李秀娥忍不住心中的喜悦,小声道:“咱家儿子出息了,画的画卖了五十万呢。”

路远眼巴巴的望着路京生,满心希望等着被夸奖。

可人压根不信啊。

路京生撇着嘴,连惊讶一下,连一句“多少?五十万?做梦的吧”都没说。

他呵呵冷笑:“三楼是神经科,等会儿给你去挂个号呗。”

李秀娥:“你这老东西,说了你还不信。真卖了五十万,我这辈子啥时候跟你撒过谎?”

路京生皱起眉头:“他的画能卖五十万?买家是个瞎子吧?”

路远:“……”

李秀娥压低声音:“钱就在咱们床下呢。你不信自己回家看去。”

路京生有点信了:“你之前怎么不说?”

李秀娥:“这几天你一直在医院,我不是想你回去自己看,给你个惊喜嘛。”

路京生真的很惊喜,他压抑住心中的激动,那支烟又摸了出来,都叼在嘴上了,还是放了回去。

再次摸出来,起身,手有点颤抖,脸还板着:“我下去抽个烟。”

这老头弯着腰,背着双手,尽量挺直身子,依旧有些驼背,下了楼。

十多分钟后上来,眼睛有点红。

他还是板着脸,像极了平日的“严父”模样,语气却柔和太多:“我想了,画室可以不关,但也不能一直待在房间里画。没事多出去走走,你不可能真的给我画个儿媳妇出来。多交些朋友,唉……这个世道啊,人脉比能力还重要。”

没错,那些在象牙塔的孩子以为饱读诗书,未来就能高头大马锦衣华服前程似锦。可到了社会上,无数次撞了南墙,撞了北墙,撞了西墙东墙之后,终归会发现,饱读诗书的确有用,但太多时候,学富五车,才高八斗,都及不上我爸是刚刚。

很悲哀,但很现实。

路远由衷点头。

就在这时候,路京生的电话响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路京生愣了一下,赶紧接通。

语气谦卑客气,甚至隔着电话,都弯着腰:“刘老板,你好你好……那个我这几天一直在医院,实在没办法搬家……你大人大量,再宽限我几天。就当我求你了……”

电话里传出刘长河的声音:“路老哥,你就别打我的脸了好不好。当我求你了……跟你儿子好好说说,三十万还我,合同给你们。这事咱就当没发生过行不行?老哥,咱们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给个面子……这样,泰和超市就在你家附近,我给你们一张特殊的会员卡,你们去买东西,全部半价。就当我赔礼道歉好不好?路老哥,之前是我不对,你多包涵……”

挂了电话,路京生和李秀娥一脸迷茫的望着路远。

…………

路远从医院出来,第一时间给徐友亮打了个电话:“亮子,谢谢了。”

徐友亮开玩笑:“我怎么感觉巴结上了大画家,马上就要走上人生巅峰了呢?”

路远:“不废话,以后有我能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徐友亮:“行了行了,都是大老爷们,咱们这些话先别说了。我把朱成林的电话给你,你给人打个电话。”

挂了电话,路远拨通朱成林的号码。

没接。

停了几分钟,又拨通,电话接通,那边动静不小,一个女人叫唤声丝毫不掩饰。

朱成林呼吸很重,累的哼哧哼哧,一边不耐烦道:“你特么谁啊?”

打的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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