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太阳还不算太炎热,藏在芦苇丛中的船上,今日不知为何特别热闹,竟坐着四个人。
魏宁之与卢晴儿并排而坐,躲藏在芦苇丛的荫蔽处,而卢钰与晡毅则坐在对面,被阳光晒个正着。卢钰兄妹一直与晡毅闲聊着家常,相谈甚欢,唯有魏宁之一人对此并不感兴趣,一言不发,冷漠的看着海面。
“之先生,在下看你的掌船技术娴熟,不知是不是一直都干着掌船一职呢?”不知是不是觉得冷落了魏宁之,晡毅突然把话题引到了魏宁之的身上。
魏宁之冷眼望他,点点头。
“可是在下之前打听渡船人之时,曾听人提到,之先生您是近几年才到了这渝江上的,没有家眷,也不与人来往,不知之先生以前是在何处谋生的呢?”
卢钰兄妹对此怔了怔,面面相觑,也不知该不该替魏宁之回答才好。晡毅此话显然是想打听魏宁之的过往,他们若是插嘴,未免会给人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了。
魏宁之目光落在晡毅的脸上,看见他眼中的探究,心知他定然是猜测到自己并非普通人了,于是摇头,决定对他的问题采取一概不答的应对办法。
的确,作为一个常与恶人打交道的渡船人,他能够在渝江上行船多年,怎么可能安然无恙、毫发未损?聪明的人只需略一思索,其中缘由便能猜得一清二楚了。
“之先生,请恕在下脑子不灵光,不知之先生的摇头是不知道从何说起,还是不愿说起?”晡毅追问。
魏宁之的回答仍是摇头。
卢晴儿略一思索,便笑道:“公子,之先生的意思是,他也不知从何而来。”
晡毅一怔,顿时就想通了卢晴儿话中之意。不愿与不知,归根究底不就是同一个意思吗?如此说来,他确实脑子愚钝,竟然问了一句废话。
“晴儿姑娘说得是,在下愚钝,还望晴儿姑娘多多点醒。”晡毅拱手,文绉绉的说了声抱歉。
卢钰在旁笑道:“晡公子,你与舍妹一口一个公子,一口一个晴儿姑娘,文绉绉的,听着便酸,我怪不习惯的的。不如你就同我一样,称她为晴妹吧。”
“那我就称公子为毅哥哥,可好?”卢晴儿俏皮地道。
晡毅一想觉得公子姑娘的称呼旁人听来却是酸溜溜的,于是同意道:“也好,我虚长卢钰你几岁,若你不嫌弃,便称你为钰弟可好?”
“如此甚好!”卢钰欣然应允,如此一来他与晴儿便多了一位兄长,这可是福气!
晡毅抬头看了眼太阳的方向,对其余三人说:“之先生,晴妹,钰弟,晌午已过,想必你们定也饿了,不如在下去找些吃的来,边吃边谈?”
“好啊好啊!”卢晴儿当即拍手应好,但放眼四下望去,却又为难了。“可是这四下荒芜,我们又该上哪里找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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