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盛卓迷迷糊糊醒来,只觉头脑昏昏沉沉,仿佛进了水一般,身上一股酒味,白衣也是花花绿绿的。
“你终于醒了。”
盛卓闻声转过头,看见盛榭正坐在外堂椅上:“堂兄,这么早怎么在我房间?”
“早?现在都已经是下午了!”
盛卓大吃一惊:“什么?怎么可能?”
他睡眠浅还多梦,从没睡到过这么晚,看来酒十分助眠。
但盛榭的脸色颇为难看,盛卓问道:“怎么了?”
“我们昨晚偷溜出去喝酒被我爹发现了。”
也是,睡到这么晚,能不给发现就奇怪了。
盛榭叹口气:“他发了好大的脾气,胜风已经被罚跪在大门一中午了,他让我等你醒来,即刻赶回本部。”
盛卓的昏沉终于消散许多,他甚至都忘了今天是要回本部的日子:“叔父已经回去了?”
“嗯,说先回去打理一下,你快去换件衣服、修整一下,咱们也回去吧。”
盛卓点点头,低垂着头,不知在想着什么。
盛榭以为他是因为从小循规蹈矩长大,从未做过这样出格的事而懊悔,便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有责罚我们一起受着,反正现在胜利的喜悦才是大事。我去外面等你,别忘东西了。”
幻林。
桃灼放下一封信和一杯茶:“大人,听说他已到了平源一带,但是这封信还是从东境寄回来的。”
云大人睨了那封信一眼,端起茶杯道:“我不是说过,以后他的来信都不再收了吗?”
桃灼闻言笑道:“每月都巴巴等着看信呢,何必还这样小孩子脾气?”
“桃,你的话越来越多了。”
“我可比不过棉官儿。”
云悠仍不拿信,连着喝了好几口茶。
桃灼见状笑了:“得,是我多嘴了,我们云大人看这信只是为了了解灵尘动态,知己知彼,才能耳清目明,才不是为了知道某个人的近况呢,他过得怎样也毫不重要。所以,大人,为了保护我们幻林周全,请您拆开信看看吧。”
云悠闻言放下茶杯,架子端的高高的:“我真的只是为了了解灵尘动态而已。”
但是,手上连信封都撕不开的动作却暴露了她的紧张和慌乱。
桃灼见状,笑着接过去替她撕开,云悠总是一副冷漠的模样,但其实那性子不过傲娇又单纯。
云悠继续摊开信纸一展,脊背挺得极直,看得眉头皱起。
这时,门外风风火火的脚步声传来。
桃灼看向门外:“棉官儿来了。”
木棉一进门便说道:“云悠,盛卓赢了,他居然杀了俞千贝。”
云悠淡淡道:“我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怎么知道的?”
还不等云悠扬起信纸,桃灼已经说道:“渊师来信了。”
云悠转头瞪桃灼,而木棉已经一把抢走了信:“渊师的信和月信一样准呢。”
云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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