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初是被硬生生叫醒的,觉没睡好,头昏昏沉沉,她不想回应承露和落葵疑问的眼神,木木地挪着身子去洗漱,僵僵地坐在镜前任其梳妆。

眼泡是肿的,眼窝是黑的,上了两层粉都遮不住。

“行了,就这样吧。”秦念初不耐烦地一摆手,正好门外传来敲门声,不用说,又是余嬷嬷到了。

跟昨天没什么两样,笑着打个招呼,然后罚跪,然后等她喝一盏茶,离开......如果说有什么细微的不同,那就是秦念初没做丝毫反抗,她不是不想反抗,她是深知反抗不了,作为一个现代人,尤其是曾经高高在上,管理着一干人等的“女强人”,要她跪倒在这个世界里,怎么都不会适应吧?可是没有办法,完全没有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不然呢,她现在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

如果她问,我是谁?我叫什么名字?旁边那两位一定又是不屑地翻她一眼,您又装失忆哪!

秦念初心里胡思乱想着,下意识地学着落葵翻白眼的样子,挑了细长的眉毛,冲着天上一瞟。

呃?眼珠子差点飞出去——

高大的合欢树,繁枝茂叶中,斜斜躺着一身黑衣的男子,枕着双臂,一条腿垂着来回晃荡,鬓上还插了朵合欢花儿,可不就是问生!

问生显然看见了秦念初这个白眼,微微扭了头过来,眼睛一眯,随即又扭回头去,闭眼睡了,自然,秦念初绝对相信他是装睡的。

此时,她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前天她落水,他能第一时间把她捞上来,为什么昨晚她摘花,他会恰恰就立在树下面,看来,原本他就一直在院子里的,要么是监视,要么是保护,而且应该还不算完全暗地里的,至少承露她们都没有惊讶过。

不过,此刻秦念初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那天她在院子里洗澡的时候他在不在?再往远里说,这个小夫人的真身每天都在院子里洗澡,他是不是一直都在?

这可就复杂了!

好不容易跪完了上午,秦念初只想着好好休息,结果刚吃过午饭,那两位一个收拾碗筷另一个就把针线簸箩端了来,不用说,这是要做抹额了。

秦念初揉了揉太阳穴:“刚吃饱肚子胀,我想四处走走消消食。”

“哎,那我陪您散散步,落葵,你先做着。”承露答应的爽快,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只是这笑仅仅维持到秦念初走到西南角的院子门前。

“小夫人。”承露伸手拉了她。

“怎么?”

话没说完,门外闪出个人来,冲她一欠身:“您请回。”

秦念初一愣,上下打量他,十五六岁的年纪,一身青衣短打,腰上挎了把刀,不是普通守门人,应该有些功夫在身,那么,自己其实是在被软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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