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差点被累死,偏偏少年们精神亢奋,就连鼻青脸肿的余丁,一个个都兴奋异常。
第一次光明正大打架,还是打一帮高高在上的纨绔子弟,就算十拳换一脚,余丁们也都兴奋不已。
而熊孩子们,今儿能大打出手还不被家长暴揍,也算是过了瘾。
武书院人数一下子到了四百五十,在小厨房做饭是不可能了,大家居然还要在外面搭灶子!
倒是新来的余丁们,一个个搭灶子手法纯熟,搬几块石头砖块就成了。
行军锅倒是现成的,操场上青烟袅袅,风雪丝毫不能阻止大家对食物的渴望。
一个干瘦的少年,认真淘洗精米,仿佛在淘洗真金白银。
然后把土豆萝卜和白菜,跟精米一起下到锅里,放上一点后老婆油,才开始点火。
这是王封见过最熟练的少年,而且精气神跟其他余丁不一样。
疯秀才凑到少年近前:“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也是余丁么?”
小家伙太瘦小,少年正视疯秀才:“学生何振岳!过年十三岁,并非余丁,只是听说在武书院上学,不用花钱,父亲就让我过来了。”
因为不用花钱来上学,难怪看着小呢,辽西人说年纪,总是虚长一岁。
也就是说何振岳是1626年生人,1638年刚开始,他肯定还不到十二周岁呢。
方光琛摇摇头叹息一声:“学生素质堪忧!”
王封却不这么想:“你经常在家做饭么?”
何振岳点点头:“父亲伤病缠身,学生自当为父分忧。”
好孩子!伤病缠身?王封刚要离开,忽然蹲下身子再问一句:“你父亲也是军人?”
少年神色一黯,半晌回答:“家父何弼,乃是先右都督讳可纲后人,战场上伤残后种地为生。”
先右都督讳可纲后人?何可纲后人?王封瞪圆眼睛,看着何振岳纤瘦的身子,一股悲怆涌上心头。
疯秀才整整衣襟一抱拳:“原来是何都督后人,在下失礼了!”
方光琛也呆住了:“你是何都督孙子?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少年一身衣服很干净,但是袖口已经毛边,胳膊肘有一个很别致的补丁,显然不只是为了美观。
衣服下摆也都糟了,疯秀才强压下心中愤懑:“你学过武技?”
看他衣服下摆,显然是操练时候踢坏的,鞋子也破烂不堪。
这一切都足以证明,小家伙是练家子,何振岳答应一声:“祖传技艺不敢丢!”
啪!王封拍拍何振岳肩膀:“说的好!祖传技艺不能丢,最关键是,何都督精忠报国精神不能丢!好好学习,我看好你!”
其实王封只比何振岳年长两岁,说话却老气横秋,何振岳用力点点头:“我不会给祖上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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