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荀淡淡一笑:“不止想让他们去理论,最好是跟恒王府闹僵!”

程嫣如眨了眨澄澈的秋眸,不太明白。

沐荀清朗的目光悠悠地落在她的双眸上,含了几许温柔,不疾不徐地解释道:“恒王当初娶淳国公的孙女是为了国公爷的家世地位和名望,笼络了淳国公,还能赢得一些与淳国公相厚的臣子的支持。

“可若是与淳国公决裂了,自然也就失去了这股力量的支撑。加上恒王日渐沉湎于女色,也益发使得追随他的人心生不满,一旦他与那些老臣离心离德,又后院起火,手中有没有切实的兵权,你他还有余力去与其他王爷斗吗?”

程嫣如这才明了,一抹黯然的神色滑过脸庞,垂了目光,低声道:“原来你是为了帮戾王殿下。”或者,是为了帮步姑娘。

“我可不是为他!”沐荀断然否认,“若不是看在裔兮的份上,谁愿意趟这个浑水?”

哦,没想到还亲口承认了。程嫣如没有作声,轻咬着娇唇,默然看着自己的脚尖。

沐荀冲口而出之后,方觉出自己失言,悄然瞄了瞄程嫣如的脸色,心下懊恼,有些不自在地加了一句:“那日是我先去找了步裔兮,她又是在去找你还了令牌之后,才失踪的,我……是觉得有些愧……”

“嗯,我明白。不管你想为她做什么,我都能理解。”程嫣如语气平淡无澜,心下却十分酸涩,双手不自觉地捏紧了裙摆。

沐荀神情一顿,心里油然冒出一股火气:“你理解什么?”

程嫣如被他这冷然的口吻惊得一愣,须臾,低低地开口:“你不是很早就倾慕于步姑娘吗?想为她做些什么,我都可以理……啊!”

突然,马车剧烈颠簸了一下,程嫣如身子朝前倾倒。沐荀眼明手快,一把将她揽入了怀里双手紧紧搂住。

待马车稳了下来,他冲着车门帘厉声问车夫:“怎么回事?”

车夫浑身一颤,战战兢兢答道:“路中间有个坑,的一时……没注意。请公子责罚。”

“当心着点!”沐荀冷冷地叮嘱了一声。

“是。”车夫吁了一口气,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马车稳稳地朝前行进,车内,沐荀却仍然抱着怀里的人儿没有丝毫松开的意思。

“好……好了。”程嫣如一侧脸颊紧贴着他的胸膛,温暖的怀抱犹如火炉一般烫人,她羞窘无比,一颗心怦怦乱跳,急切地想要躲开他一点。

沐荀像是没有听懂她的意思,双唇挨着她的发顶,轻声道:“安静点,不要乱动。”

他的双臂环得更紧了,程嫣如动弹不了,只得乖乖地趴在他的怀里。

这是他二人之间第一次如此亲密相依,即便成亲后,两人同床共枕,也只是各睡一边,几乎没有过什么接触。

她有时觉得,沐荀肯与她同塌而眠,只不过是不想让别人她的闲话,为了保全她的颜面罢了。

“以后不要胡思乱想。”沐荀轻柔的嗓音自程嫣如头顶传来。

胡思乱想?他是何意?他本来就是倾慕步姑娘啊,难道自己的不对吗?可是他也从没否认过对步姑娘的情意啊。

程嫣如没有回答,默默地抿了抿唇。

如若可以,她又何尝愿意去想呢?她又何尝愿意承认自己的丈夫心里爱着别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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