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示张贴出的第一天,燕语默坐在内堂等着十分兴奋,沈凌抖着腿,王石打着哈欠,张舒则静静地在一旁看着书,衙门一干人等都在打赌,哪个不要命的会来报名参加·······
就这样一连过去了三四日,都没有人来,燕语默开始坐不住了,这话儿都放出去了,若是没人来可如何收场啊,总不能自己上吧!哎,头疼!
沈凌在一旁悠哉的说道:“小姐,我看啊不如我来吧,反正也不会有人来的,什么狗屁测试绝对难不倒我。”
如果眼神可以射杀一个人,真希望自己的眼神可以把他射穿。不过他说的也是实话,当初有预料过可能不会很多人来,但也不应该是这个结果啊?
张舒看着燕语默焦急的神情,安慰着:“小一别急,我已派了暗卫,等下便会有消息。”
燕语默点了点头,耐心的等着。不一会儿,几个家丁模样的人被扔到堂上,两个暗卫向张舒行过礼后便退下了。
“他们是?”燕语默有些好奇的看向张舒。
“昨日我的暗卫无意中看到这几个人在县衙旁的巷子里鬼鬼祟祟的,后来发现前来参加测试的几个秀才都被他们吓走了,今日便提前等候着将他们抓了来。”张舒拿起手中的书卷,轻轻翻了一页。
“原来如此!”燕语默用眼睛扫了下面被绑着的几个家丁,“不用说了看你们这么忠心护主的样子,是不会说出指使之人了。哎,看来我这郡主的身份也不太好使,你们说找个什么理由将你们几个埋掉呢?活埋好像太过残忍了,啧啧啧,不如还是直接杀了吧。可我又见不得血,不如还是用绳子勒死算了也没什么声响。”
堂下的几个家丁听着瑟瑟发抖,有一个家丁赶忙跪着求饶:“您大人有大量,我们几个也是奉命行事,况且只是恐吓了那几个书生,并没有伤害他们。郡主大人你就放了我们几个吧,是···是我们家老爷。”
“你们家老爷?”燕语默瞪着那个家丁。
“是,是黄大财,他让我们将来人都吓走,等到后边他会派已经物色好的那个秀才来参加,既然只有一个人来参加,那么郡主您也会就此罢手。”家丁低着头说道。
“沈凌把这几个人放了。”燕语默看着身旁的人,“你押着他们去把这几天前来参加的那几个人都记下,顺便通知下镇上的人,后日辰时便开始测试,请他们准时前来参加。”
“是,郡主。”沈凌拱了拱手将堂下的人押了出去。
燕语默看着他的背影,这毕恭毕敬的样子装的真是毫无破绽啊!这个大黄猪,都被阉了还这么不安份,得想个什么办法治治他呢?最好是即使自己走了之后,也能确保他翻不起什么浪花来才好。
“不如杀了吧,你不必出手,我安排就好。”张舒在一旁缓缓开口。
“再等等吧,等我想个办法。”燕语默心里有些纠结,目前最好的方法就是除而快之,但是这有悖自己的原则,人在大环境里,总会不自觉地向它屈服,希望自己不会有所改变。
不如就这么办吧,燕语默心里有了主意,如果人心真的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那就只能走最后一条路了。
两日后,县衙内外被百姓围的水泄不通,选县令这么稀奇的事情难得碰上一回,家家户户都准备好了瓜子花生,等着看戏。
燕语默坐在堂上看了看沈凌统计的名单,如果自己是HR的话,堂下一共有十个人来“应聘”的,十个里面有两个是秀才,三个是书生,两个武夫,一个师爷,还有一个是普通百姓额···这个打扮确定不是乞丐?
不止是燕语默一个人,几乎整个堂上的人都注视着最后一个人,此人蓬头垢面,身上披着几块麻布拼凑的衣服,脸上的模样也看不大清楚,脚上拖着一双草鞋。
沈凌调侃道:“这位小哥是不是走错地方了,我们这儿可不是讨饭的地方。”
燕语默瞪了他一眼:“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她看了看站在堂上的人,高声道:“我说过不论身份高低皆可参加,大家无需议论了。今日测试一共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试文章以’民’为题,写出你们心中的治县之法即可,两柱香的时间,笔墨已准备好,就在堂上答题即可。未免有人作弊,结束后每个人的文章现场读阅,现场评分,各位可以开始了。”
十人纷纷入座,有的奋笔疾书,有的抓耳挠腮,那两个武夫更是直接弃权走进了围观的人群之中。
两柱香过后,剩下的八人停笔起身。官差将试卷呈到案上,燕语默大致看了一遍交给王石,王石开始一篇一篇地朗读。王石心中一阵波涛汹涌,这年头做个贴身护卫真是难啊,还得身兼数职==
其实燕语默心中已经有了大概,这些试卷中不是以国家为中心的就是以权势为中心的,百姓皆可为其所用,全充当了一种维系的工具,都脱离不了控制二字。除了一篇,削减赋税改革田制,“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让她耳目一新,她还注意了一下署名“宋瑞安”,不知是个什么样的人能有这么远大的抱负与志向。
王石阅读完已觉口干舌燥:“下面请宗祠的几位乡老和郡主一起入后堂评选,结果会在三轮比试之后一起揭晓,咳咳!”
燕语默与几位乡老商议了一番觉得宋瑞安的文章可以拔得头筹,当然还是有些威慑于她郡主的身份,毕竟这个县令不管谁当大家都感觉一样,只要不过份就好。
王石灌了许多茶水之后,觉得瞬间充满活力:“接下来,请诸位准备第二部分测试,郡主会让大家上前抽题,每张纸上都写着不同的一道题目,有一炷香的时间可回答问题,请诸位就座。”
底下的百姓开始相互议论着
“诶,刚才那侍卫读的什么玩意儿,你听得懂不?”
“听不太懂,就是什么之乎者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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