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过后,天竟也依旧是灰暗一片,阴云没有散去的意思,唐若枯坐在窗边一夜,池塘里的莲花尽数落败。

唐若慌张的起身,跑到池塘边,将花瓣捞起,它们无力的搭在唐若的手中。

一切原来都是徒劳,就像此时的唐若,她根本没有勇气去找宋澄词,跟她说一句对不起。

梦梦说的没错,唐若的心魔从来没有清除过,日夜折磨她的恐惧感,恐惧背叛,让她渐渐觉得宁可伤了对方,也是好的,至少她还是拥有着的,拥有着宋澄词的恨也是好的。

原是人人尊敬的名仕,妖魔忌惮的伏魔人唐若,她爱的如此卑微。

“师傅!”梦梦急匆匆的跑进了觅园喊道。

“何事?”唐若回过神来,应道。

“师傅,叶零来了!”梦梦正色道。

“他?他来唐州作何?”唐若皱眉道。

“恐怕来者不善,如今他已经进到唐境,在城门外。”梦梦说道。

“随我去城门。”唐若拿起溟流川与梦梦出了白龙苑,跨上马很快来到城门外。

就见,叶零带着霍林儿和霍王,以及三十个骑兵在城外驻足着。

唐若勒住缰绳,梦梦跟在后面停了下来,她坐在马上,向对面的叶零点了一下头,示意施礼。

霍王见此,喊道:“唐若,你未免太嚣张,见到叶千岁应该下马相迎!”

“霍王,圣主早就说过,不跪拜皇室。”梦梦说道。

“唐若,你身为四界名仕,就是这番做派,连门徒都教育的如此不知礼数。”霍王怒道。

“梦梦,我内门唯一传人,不是门徒。”唐若说道。

“你!”霍王一时语塞。

“霍王,不必介怀,唐圣主高洁之士,自然不似我们这凡夫俗子般。”叶零轻轻拉了拉缰绳,座下这匹强劲矫健的黑马便走到了唐若面前。

叶零虽然生性残暴无情,但是却是个俊美妖冶的男子,嘴角总是挂着一丝邪魅笑容,皮肤白皙,仿佛吹弹可破。

瑞凤眼细长,眼尾微翘,似是含笑,却眼波流动着寒意和杀意看向唐若。

一身黑色贵服,金线绣着龙腾图样,腰间竟束着皇室领袖象征的腰带,其心可见。

“唐圣主,今日来此,只为联盟。”叶零抬眼道。

“与谁联盟?”唐若问道。

“唐州。”叶零说。

“道不同。”唐若拽了一下缰绳,反身往城门里走,梦梦紧跟其后。

“唐若,你太给自己脸了!你以为你是谁!”霍王挥出右手,一个强气手刀向唐若两人飞去。

“霍王,不要,”叶零话还未说完,霍王已经怒不可歇,向唐若发出攻击。

唐若连身都没有回,举起溟流川便把手刀击的粉碎,带出的剑气横扫了叶零和三十个骑兵。

众人除了叶零和霍林儿皆向后踉跄了几步,霍王更是外衣全碎,束发散开。

“啊!唐若,你太目中无人!我今日要与你拼个死活!”霍王的怒气达到顶点,他还想要追上去。

“还不够丢人吗!”霍林儿骑着马举起剑鞘挡在霍王面前。

唐若侧脸看了一眼几人,霍王一阵胆寒,那眼神有令人恐惧的寒冷。

“有意思,魔与佛并存,哈哈哈!越来越有意思。”叶零笑着说道。

“千岁,派出去的人皆未回,宋澄词的踪迹无可寻。”这时,霍林儿骑马来到叶零身边说道。

“宋澄词是绝世利器,唐若弃之,这一步错了。”

“你也不是无懈可击的。”叶零说完,骑马飞奔出去,其他人皆跟随其后而去。

“皇室想染指唐州,怕是图谋不轨。”唐若对梦梦说道。

“当日海州覆灭,霍林儿当即便进驻了海州,一定也是皇室所为。”梦梦担心道。

“叶零逼死战其飞,强进驻海州,正个东界尽收手里。”

“那么,下一个必定是唐州或者定州,我们要注意动向。”唐若分析道。

“定州?不是一向与皇室交好。”梦梦说道。

“叶零的野心,你难道不明白?”唐若说。

“嗯。”梦梦点点头若有所思道。

几日后的深夜,雨水刚刚冲刷过一切黑暗中的罪恶,南靖城中心南氏府宅的大门大开着。

一个身穿白色衣衫的束发男孩子站在前院里,看上去大概十几岁,手里拿着剑,朝一个躺在地上痛苦嚎叫挣扎着,与他同龄的男孩子身上挑剑刺去。

每刺一剑就将那男孩子身上的一根筋挑断,不知刺了多少剑,那男孩子终于是在失血过多中死去。

因为刚刚挑筋时喷的血,男孩子的脸上全是喷溅的血,但是依旧掩盖不了他的清秀和稚气。

只是眼神中的无情和冷酷不符合他这个年龄,他眯着眼睛看向整个内宅,整个南氏家宅的所有人已经被他全部杀死。

一开始他面无表情,紧接着却开始笑,无声的大笑着,啊啊的声音,才知道他根本就没有舌头!

整个内宅里,从正厅到前院,都是浓稠的血横流,有的尸体下半身几乎血肉模糊,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而被四分五裂挂在树上的尸块,仔细看去头颅才知道是一个女子的。

那男孩子突然飞身向外疾步离去,可是,不知哪里飞来的剑气,划伤了他的胳膊,他依旧没有停下,只是不停疾行着。

剑气飞来的方向,一个黑影快速的紧跟其后,显然不想放过这男孩子。

男孩子胳膊的血不停的流了一路,但是他并不在乎,他似乎很着急要去要到达的目的地。

终于,他在一家客栈处停了下来,他不理会身后的身影是否已经追上来,这对于他来说已经无所谓。

他急匆匆的奔向客栈二楼,老板提着灯吓了一跳,刚要询问,已经被男孩子的剑气击昏。

刚跑到二楼,就见窗外撒进的月光中站着一个身穿粗布衣服,却极为儒雅的中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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