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里去了一遭,他人就退了出来。

继而,梁京听到耳后细碎的动静,她恹恹回首来,看到章郁云够地板上的衣服,从西服口袋里翻出了几个花花绿绿的东西。

他取了一枚,当着梁京的面撕那锯口齿,接下来的动作,她难为情,闭上了眼睛。

听他再来自己身边,梁京先声,“那是什么?”

“你睁开眼睛看看呢,显而易见,是安.全.套,姑娘!”章郁云重新吻她,想她重新热起来。

她知道是……,问题是,“章先生随身携带哦!”

“别闹。别坏我的兴致,圆圆。”他再次挤进去,声音浮浮沉沉地告诉她,自然是我买的,为了圆圆你。

将将要降落的微尘再次扬舞起来,喧嚣肆意。

章郁云几番动静之后,突地极为孩子气的口吻,“圆圆,我想拍脊.背.线。”

梁京原本就处于支离破碎的游魂状态,再细听完他的浪荡话,羞恼地直扭动自己,果真以为他要这么做,急赤白脸地骂人,“你变态!”

她愈骂,他愈凶。

凶到梁京觉得自己就是院子里蛰伏花期的藤本月季花架,只是被疾风刮散掉了罢了。

姑娘最后撒娇了,娇滴滴地求章先生抱抱她。

后者无条件服从姑娘的话,二人再次正面相拥时,章郁云问她,舒服嘛?

他要听。圆圆,这没什么可羞耻的!

也许回答他晚了,抑或答案于他根本不重要。梁京的是与不是,终归是要由他闹一场。

他希望他的姑娘先癫狂,再拉他一起坠魔道。

再无往生也无妨。

章郁云额边的一滴汗,滑到下颌处,珠子随着他急切的律.动,几次梁京都以为要砸到她脸上,却未如愿。

她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迎凑起点身子,去衔吻他的那滴汗。

汗的主人不允,甚者,摁回她,说些张狂无边的轻佻话,比他的力道更能浸.淫人心。

梁京断断续续地求他,不要说,也求他轻一些。

章郁云难办到,他难以言说这份崩坏感,俨然她身体里有藤萝绞着他,有魂灵吸着他,直叫他心力交瘁。

末了,梁京一声失控地低泣,终究撞断了章先生坚守的那根弦。

二人淹没在彼此的气息里。

小楼外,溶溶一地的月色,

巷弄里,哪家门楼里在用收音机听蒋调的评弹,悠扬且定心:

想水往东流总难再返,

月缺花残碎镜瓶,

杨娘娘已死她岂能生。

请加鞭追赶羊肠道,

但闻何处滴铃声,

鸟啼花落夜沉沉。(注1)

*

章仲英个人名义成立的基金会,今年正好三十周年。基金会以庆礼的形式,筹办了一场慈善拍卖。

今晚拍卖的古玩字画及古董衣种种,悉数出自藏家捐献。

章家捐献的是套明代莲花瓣纹的尖足茶盏。章郁云打趣,属于老爷子的压箱底货。真真不过了,捐出去,大家都别存想头了。

这日,梁京原本答应陪章郁云出席这场拍卖会的,理由是Elaine也有几件古董旗袍,后者听说这一出,想着也能捐一份出去。余下三件,就各自孙女、孙媳一人承一件,大家相安无话。

梁京答应先替Elaine去望望这场慈善会的光景。

但她鸽子精了。

在案的客户临时追加设计变更,她和对方工程师电话会议了近一个小时,等她归拢案头时,才发现天全黑了,静音的手机上也惶惶挂着章郁云拨来的三通未接来电。

她给他回电时,开场白,“是我。”

“你是谁?”生气了。

梁京一边关电脑,拿包包,一边夹手机在肩耳之间,“我开会的,没注意时间。”

“快要开始了,”章先生那头隐约听到会场隆隆地回旋音,他些微地叹一口气,“来不了就罢了。”

他的口吻远远地,仿佛早已料到梁京会这样。

这反而叫梁京一时反骨生了,“您不要我去了嘛?还是会场对迟到的客人有惩罚?”

“是我对你有惩罚,等我回去!”

梁京面上徒然烘热,她不想他觉得自己是在消极地回避才不去,“我现在就去!”

“……”

“章先生!”显著的撒娇话。

“开车注意安全。”

“嗯嗯。”

*

梁京近视度数不深,上学的时候除了做设计或者看比赛她才戴眼镜。三哥问过她,上选修课什么地,阶梯教室也看得见?

看得见,因为她去的晚,只剩下前面座位了。

沈阅川听后直乐,坐前面男生也看不到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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