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宅东院四处已贴上灵符。

而房顶之上的符铃却依旧红光微散,虽无铃声响起,但也足以让人心惶惶。

东院右侧接近于北院石亭,其中也以一条走道相连。

因此,这条道路灯笼少盏,只有少许的红光微照。

所以,若是要走此道者,都应该先备有灯笼才可窥清道途。

此时正当四季之炎,灯光散发之处皆有小体的蝶蛾飞绕。

而一名秦家的小辈正从东院里走出,手里提着一个秦字灯笼,小步急走的经过北院临近之道。

蝉鸣虫叫,半空掠过未归的夜鸟,急慌之间撞上了檐角悬吊的灯笼,旁边的树枝微微摇动,夜风吹起,灯笼晃荡。

“唉,这兰溪世家也真是道俗严谨,那大白天的时候不来,偏偏要等到这个时辰,这黑灯瞎火地,就算是真的有阴奴劣鬼,也不一定可以看得见吧。”

此人名叫二石,生于乌陵山庄,个头不高,身材本就瘦小,但又生于穷困人家,所以在他七岁的时候就被送到秦家宅来当下人,虽说是为了给孩童讨口饭吃,实则就是卖给了这秦氏当下人,且是生是死,也皆听天由命罢了。

七月中旬,夜色渗人。

急步走过东院道廊,刚止步于北院石亭时,七旬晚风却忽然发生了异样。

“ 唉?”二石停下脚步,微抬起头看了两眼悬挂在亭柱顶梁忽然猛烈摇动的灯笼。

感到有些奇怪:“怎么回事?怎么这好端端的就起风了呢?”

而石门内侧一旁的树枝忽然动了一下,一个“嗦”的声音从中传出。

二石猛的转过身来,手中紧握灯杆,伸了伸脖子,瞧了瞧。可这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清。

“有人吗?”紧紧举起手中的灯笼,二石小心翼翼的移动脚步,一边极力睁大眼睛观探,一边又有些怯怯的探问:“有人吗?喂?有人在那里吗?”

抬起脚步轻轻的走进北院石门内侧,二石再伸出执着灯笼的手臂,只见灯笼所照之处皆是树枝木叶,又伸长脖子使劲瞧了瞧。

心想着没什么啊?怎么回事?唉,大概是风吧。

呼出一口长气,刚才紧张的肩膀也放松了下来,伸出另一只手探了探树叶,还真是什么都没有。

哎,还真是自己吓自己啊。

叹了一口气,二石便轻身回头,只是刚转过身,右手拿着的灯笼便碰到了一个物体。

二石猛地抬起头来,就发现一具死色沉沉的尸体杆立在面前,且面无表情,双眼无瞳,头发散捶。

!!

!!!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惊雷响起,未归的夜鸟皆从林枝飞散。

手上的灯笼猛然丢在地上,一眼飘过杵立在眼前的死灰尸体,二石拔脚就跑,可奈何这突然而出现的尸鬼将他吓得不轻,腿都快软了,所以跑路时也是半拖而逃。

惊声一起,客于东院内堂的除邪子弟君如司立即从堂中冲了出来,一目掠过院内四处,抬头看着宅墙顶上的符铃。

果然……

符铃卦旗血光四散,铃声响起。

第二冲出正堂的便是秦氏夫妇,他们随着君如司的方向,也一同望上宅顶上方的符铃,看到此状,皆惊色面。

“仙……仙人,这……这是凶兆吧,是不是……是不是真的有劣鬼出现啊”秦夫人有些慌张的问。

看此现状,定是有劣鬼作祟。

收尸复魂,归安于世。是仙道世家的道本之责,而兰溪梦源更是越于红叶,孤山,清林的仙道世家。

对于收尸灭鬼一事也算是习以为常。

君家子弟,君如司虽为次三弟子,但除祟的能力却不亚于次二弟子,而且君如司有最大的优质,便是能在遇到问题或处于险境时都可以临危不乱,冷静沉稳。

杂声沉沉四起。正当君如司思索着辩识于尸鬼的来源时,一位少年便从左旁廊道奔腾而来。

形色慌张,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奔过来。

“有鬼!有鬼!”口中叨叨。

“有鬼!有鬼!!有鬼啊!”

此人便是二石。

闻之,君如司急走过去,扶着他的胳膊,并问道“你说什么?有鬼?在哪儿?”

“是的!…………有鬼!有阴奴!!就……就在……在那里!!”二石边喘着粗气边回答后,抬手指向刚才跑来的地方。

听了二石的回答后,君如司扶着他靠向另一个秦家手下,对其点头道“劳烦公子照看他一下。”

一声之后,君如司便执着银柄利剑微跑向二石所指的方向。

这兰溪的子弟一走,秦家院内四处的嘈杂声便开始杂乱起来,个个惶恐万分。

秦夫人四处也看了看,望见那血光浮现的符铃后浑身一颤,小心翼翼地退回内堂,口中还不断的呢喃着。

月黑风高

东院廊道十几步的距离处便放有一

盏灯笼,而渐行渐远后进入秦家北院石亭处时,也就只剩下一盏与孤寂独处的红光灯笼照耀着四周了。

而从东院一路随着廊道走来,非没有看二石说的那躯阴奴。

阴奴劣鬼则是物如其名,‘阴奴’则指是死去的人魂已归天,灵已入地,后剩余的一躯空壳尸体。

这躯尸体却偏偏残留着几缕未散去的怨魄,所导致受修行于不正的鬼道邪者,而其‘阴奴’就如一个绝对的杀人傀儡般屠人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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