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哑然。看他们那个样子,我怕是再真诚二十八分说破大天,他们恐怕还是认定我与谢未易是私奔出来的。
谢未易屈腿抬手撑着腮帮子,托腮看我半日,低声笑道“行啦,别想了,这种事我遇到的多了。只要一男一女出行,哪怕真是兄妹,他们也能给你编排出一场大戏来,一口咬定两个人是背着家里私奔出来,你有什么办法。我以前跟冰儿两个也没少被认为误会,还有兮儿,这事儿我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温冰儿、绿绮,这又来一个兮儿。这家伙平常没个正形,一年里总没有几句真话,他到底是怎么诓骗那些小姑娘的,或者……肯定是那些行走江湖的小姑娘,还没有我一个养在深宫的公主见过世面,随便两句好听的话,就可以把她们骗得团团转。
嗯,肯定是这样的。
我俯下身子盯着谢未易,“那一会子咱们怎么吃饭?”
我想着,人家已经好心收留我们了,我们怎么能再厚着脸皮白吃人家家的饭呢。
岂料,还真有厚脸皮的。
我轻咬嘴唇对着谢未易笑了一笑,不屑道“真抠啊,身上有那么多银票,却好意思在人家农户家里白吃白住,你在怎么着也得拿出点钱来,帮人家大叔大婶改善改善生活呀,你看人家多困难,家里拢共就两间房。”
谢未易轻摇了摇折扇,无所谓说道“大小姐,你忘了刚才咱们借宿的理由了,不是说了盘缠用完了,没钱住店了么,这会子我要再拿出大把银票来,岂不是成了骗了了么,更何况……”呵呵了两声,望过来看了我一眼,“那些银票绿绮放着呢,我身上现在当真是分文没有了。”
头先落羽就曾不止一次地提醒我,以后千万不要和谢未易这种人共事。因为他做事没有任何章法,保不齐啥时候就会让他给带沟里去。今次却倒没有让他给带沟里,但……一言难尽啊。现下,我终于明白当初落羽送我们出城时那满脸的担忧了,我还说谢未易不是朝廷钦犯也不盗匪流寇没什么好怕的,可在落羽眼里,他是要比那些人危险多了。现在想来,落羽那一番话,实在是忠言,忠的不能再忠了。
吃晚饭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同大叔大婶解释,我和谢未易真的不是私奔出来的,我对他是丝毫不感兴趣。
说完,眼风里虚虚一瞟,果不其然,两个人满脸的不相信,只当我为了自己女儿家的名声在胡诌八扯。
谢未易一而再我递眼色,方才在草棚时,他再三叮嘱我这种事最好别一味地解释,否则一会越描越黑。
看来我已然将此事给描黑了。
回到茅棚,我抚着额头轻叹“呀,果然同他们说不清楚,他们是戏本子看多了么,为什么非得一口咬定咱俩是私奔出来的。”微停了下,“我看他俩才是私奔出来的。”
谢未易从眼角到眉梢布满笑意,摇着折扇说道“我都跟你说了,不要瞎解释,只会越描越黑,你不听。你看现在人家大婶,看咱俩得目光是越发古怪了。”
我悲愤地抽了抽嘴角,眨巴眨巴眼睛“谢未易,从前你与温冰儿被人误会的时候,她不解释?就擎着让人家误会你们?”话毕,满脸八卦地盯着他瞧。
谢未易扑哧笑了声。
“她、她只会浅浅一笑,这件事就过去了,自顾忙着手上的事情,哪里如你这般非得同人家理论一番,结果理论来理论去,人家就更深信不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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