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坚甲逃走了。”季抒气喘吁吁的冲进殿里说。
“你说什么?”斟纶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沉浸在打不打仗的思绪里的葛覃,瞬间被拉了回来。
“我奉伯靡先生的命令,训练君上的四个近身护卫,几乎每日傍晚都要带他们在城东的树林里练腿脚,坚甲每日也都跟着,之前对他多有提防,不过今日我们在密林里练鱼贯,我一不留神他就不见了,连忙去追,也没见到人。”季抒回着话,语气里都是自责。
“想要逃跑的人,看是看不住的,跑就跑了吧。”葛覃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毕竟坚甲跟了寒浇那么久,短短一个月就死心塌地的辅佐他了,他本就是有疑虑的。
“君上,坚甲若逃回国都城,寒浇怕是要与我们开战了。”伯靡先生担忧的继续说到,“寒浞父子派到纶邑的暗线,大都进不了主宫和军队,根本无从探查我们的实力,但坚甲是知道的,寒浇不会在给我们时间壮大自己了。”
葛覃也知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君上,纶邑好不容易才治理成今天这个样子,若是在此等着寒浇打过来,我们之前治理水患、平整耕地的事就白做了。”斟纶也担忧的看着葛覃。
“连夜清点战车和人众,明早启程,我们去有过,等这位能征善战的悍将。”葛覃望着渐黑的夜色,坚定的说。
“君上要亲自带兵迎战吗?”伯靡先生的神色有些担心。
“是的,孤要亲率大军前往有过,所有逃到纶邑来的人,都是来寻求庇护的,而孤却不得不让他们上战场,既如此,孤只有和他们并肩作战,才对得起他们对孤的信任。”
葛覃话至此处,伯靡也没有在劝之理,三人退出主殿,连夜去清点战车和人众。
“君上可以带我一起去有过吗?”姚归宁的语气里有祈求。
“那里是战场,你去干什么?”
“寒浇一定会带絮儿去的,我怕一旦开战,就真的再也见不到絮儿了。”姚归宁带着哭腔说。
“不管怎么说,去有过都太危险了,而且,纶邑也需要有人主事,前线大战,后方也要安稳才行,宁儿,你是纶邑的王后,你有你的责任。”葛覃当然不可能让姚归宁和他一起去战场,前方凶险不说,伯靡先生、斟纶、季抒都要离开纶邑,总要有人留下来主事才行。
姚归宁的眼泪并没有流下来,而是被她生生咽了回去,她自然知道她身上的责任和担子,许是最近被葛覃照顾的太好了,让她也生出了一些不该有的骄纵想法。
“是宁儿唐突了,还请君上不要怪罪。”姚归宁俯身说到。
葛覃看着她,眼底有一丝心疼,“如果寒浇真的把絮儿带到了有过,我会尽全力保护她的。”
葛覃的语气很坚定,且姚归宁知道,他一直都是个言出必行的人。
两人不在有时间,谈论儿女情长,明日一早便要出发,纶邑的大部分政务葛覃要和姚归宁交代清楚。
坚甲星夜上路,几乎没有停下脚步,用了三日三夜方才赶回国都城。
寒浇跟姚归絮虽然三不五时的就要大打出手,但他几乎也没怎么被伤到过,姚归絮刺杀他的次数多了,他反而越来越觉得她不是真的想杀自己了。
再次看到坚甲,寒浇还是忍不住起了杀心。
眼前的这个人,先是因为父王背叛了他,虽然是假降葛覃,但到底是太没骨气了一些,他甚至都不知道,他怎么有勇气赶在回国都城。
不过父王对他很是信任,他也没有在让此人回到自己身边护卫的意思,寒浞便把坚甲派给了寒翼。
在坚甲的回话里,寒浇知道,纶邑的发展速度大大的超过了他的想象,他一直以为葛覃本就是一个乡野村夫,根本没有管理过任何一方土地,很多事可能都要摸索很久,才能上手,却没想到,竟有本事,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把纶邑治理成一方沃土,他都暗暗在心里佩服,不愧是夏后氏大禹的后代,还真不给祖先丢脸。
但容不得他多想,葛覃是非除不可了,面对一个小小的葛覃和纶邑,即使自己手里的军队只剩一半,他也是胜券在握的。
这一战,他没有丝毫担心。
寒浞为了保险起见,命寒翼的大军在有过的后面有戈待命,若寒浇失利,国都城也不至于马上沦陷。
虽然寒浇觉得,他根本完全没有输的可能,但还是听从了父王的调派。
姚归絮寒浇是不打算带的,他要灭了葛覃,有虞的虞思定然不会坐视不管,真在战场上碰见了,他也丝毫没有要放过这位老人家的意思,让姚归絮亲眼看到他杀死自己的父王,那她怕是真的要一刀刺死自己了。
出门打仗这件事,他甚至都没有告诉她,就连夜出发了。
寒浇走得浩浩荡荡,即使身在后宫内殿,姚归絮也很快就知道了。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