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你也要打趣我。”黛玉弯着腰洗脸时,不由得好笑说道。
“倒也不是为了打趣姑娘,只是如今王夫人早就吩咐众人要好生对待宝二奶奶,那可是宝玉的救命恩人。”给林姑娘递过一条手巾后,紫鹃悠悠的说道。
“恩人?”林黛玉有些诧异,这听起来怎么这样的熟悉。
“可不是吗?宝二奶奶此次的伤害不可谓不大,这不,就是在床上也要躺好几天的。”
林黛玉听着紫鹃说话,信步走到了这门口的走廊上,那鹦鹉一见她出来,就兴奋的扑打着翅膀,不等她抱怨,就念道:“侬今葬花人笑痴,她年葬侬只是谁?”
“这不是素日姑娘你念的吗?难为他还记得。”紫鹃怕风大,又从屋里拿过了一件大红色的披风,给林黛玉披上后说道。
“给他添点食水。”林黛玉听这鹦鹉聪颖,就停住脚步,在这月洞门外,拿出了一些平日里喜欢的诗词,一句一句教给了这只鹦鹉。
紫鹃看着姑娘自得其乐的模样,很是欢喜,就拉着雪雁问道昨日她走之后,姑娘睡的可好。
有没有咳嗽。
雪雁凝神细想了一会子,竟然摇着头说道:“我服侍姑娘那会儿,不曾闻到姑娘有一丝咳嗽的,睡的也很香。”
“那我们姑娘可是要大好了。”紫鹃拉着雪雁开心的说道。
月洞门外的林黛玉好似也感受到她们的这份喜悦,那嘴角都在轻微的上扬。
原本一早林黛玉就打算去老祖宗处,只是心中要有一个计较,如何让旁人信服,这往日都是病恹恹的林姑娘,如今宝二爷悄悄的结婚,一个婚礼如此混乱。
而林姑娘却悄没声息的好了,难不成这婚是给林黛玉冲的喜。
因此方在这门外借着喂食鹦鹉之际,想出一个折中的办法。
如今之际,凭借着林黛玉一己之身在这偌大的京城里就是容身之处也无。
而贾府里还有她家二三百万的银子,这银子如今在何处?在林黛玉看来是第一非要弄清楚的事情不可。
那是林家的财产,也是父亲和母亲给她一个孤女的傍身钱。
父亲临终在榻前对着哭的哽咽难止的黛玉说过:“我和你母这半生的心血都交付给了你,你日后定要好好生活,切勿以念父母为要,你可是明白?”
林黛玉含泪答应后,父亲方才合目而逝。
现如今想来果真是字字泣血,句句催泪。
父亲相信母亲的母家是林黛玉唯一的倚靠,当察觉大限已到之时,就将那银钱物品都给贾府送了过来,虽然没有言明,但人怎能看不明白,这是托孤的意思。
银钱不是不可以用,只是用的时候多少也要知道,这些银钱的来源都是林姑娘,而不是他人。
林父一门心思都是想着唯一的女儿能继续过上世家女儿的生活。
却没有料到,这些钱财是好事,也是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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