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开了监控以后,代熙经常会跑去二楼晃荡,连续高频次晃了整整三天以后,还真被他摸清了几点最关键的规律。
监控只有陈妈一个人守着,没人换班,陈妈不在的时候没人监管,晚自习陈妈基本没有监视他们,最后新添的那节自习更是连门都直接关了。灯灭人走,完全无人监看。
第四节自习下课,楼层之间没有什么人流往来,为了让自己不那么显眼,代熙猫着身子,像只硕大的老鼠一样飞速地下窜又上窜,一溜烟窜回教室后就开始汇报敌情。
“怎么样怎么样?发现什么没?”
问话的是单卫烨,以代熙为中心,从周围急忙赶忙涌过来了足足七、八个人,都是一方地盘里派请出来的集会代表。
定姜嫌挤也嫌吵,等代熙走进去坐下以后,他干脆不打算坐了,直接让出了场子,站在后面的居泠身边,等着代熙自由发挥。
“不是,你们都知道啦?!”
众人皆毫不含蓄点了点头。
代熙一把勒住单卫烨脖子,“你个大嘴巴子,就不能兜下嘴?漏风也不带你这么漏的,龙卷风过境啊你!”
是不是龙卷风过境定姜不知道,但绝对可以称得上是蝗虫过境――刨根问底榨干代熙所有情报。所以他有些担心代熙会招架不住,直接被这几个人给问到怀疑初衷。
在小集体里面,其实根本没有什么秘密可言,能够身怀绝技守住的秘密,那都是一些实在见不得光的事儿。
所以只要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瞒不过多久就被被人瞧出端倪。
代熙突然消失又出现了四、五次后,看脸不行,看人绝对在行的单卫烨很快就机敏十足地嗅出了其中的猫腻。
本来代熙也没打算不集体共享,只是计划好歹等摸清楚状况以后再发散可靠消息。
只是莫名被单卫烨知道以后,一时间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了代熙正在憋什么大事儿,个个抻长脖子比长量短,打算不劳而获坐享最后的劳动成果。
眼见躲不过去,代熙只好简单概述了一遍自己的发现,三言两语说完以后,果真如定姜所料,代熙差点儿被他们一通穷尽考究的细枝末节给逼问得原地爆炸。
“滚滚滚都给我滚,你们怎么不问她一顿吃几粒米呢?!还什么时候上厕所,当老子搞特务还是搞保姆啊?!”
一群人见好就收混笑着散开,皆拜谢吹捧了一番代熙的大恩大德。
混杂着吵闹的人声。
居泠扒着桌沿兀自笑了一会儿,突然听见定姜对他轻声道了句谢。
为了之前的那本《经典题型与变式》。
一手搭上臂弯,居泠支着手肘抬头看他,长发碰到衣领,极流氓又惹人生意地来了一句,“大恩不言谢,以身相许就行。”
有一瞬间,定姜居然真的希望他不是在开玩笑。就那样不过脑子突然涌上了一点儿期盼,难以捉摸到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我这人从不委屈自己。”
踏过居泠这块跳板,定姜一句话说得傲气十足。
居泠有些意外地低笑了一声,笑意流出眼尾,浪成了一股风流,“行,是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不过课代表,有兴趣一起出去玩吗?”
定姜嗤笑了一声,相处了几天,他发现居泠就是个风流的混不吝,什么都不在怕的,热起来像火,冷起来像冰,色彩极端,少有50%灰的过度地带,玩起来拉索踩丝,脚下就是万丈悬崖,吊着人胆还能原地给他们表演个华丽丽的孔雀开屏。
“又想出什么馊主意?”
居泠勾着嘴角,尖锐刺目得就像把弯刀,他薄唇轻启,混账地说了两个字。
“网吧。”
五分钟后,停车棚。
“不是,姜子,你真要扛着自行车翻墙?”
代熙拽着书包肩带,干瞪着一辆黑色的单车怀疑人生。
定姜几步走近单车,直接将它单手拎了起来,为了彰显可信度还提溜着它走了几步,“这车托我爸的朋友改造过,不重,我翻上去后,你帮忙递给我就行,我可以自己带着它跳下去,保证不会摔。”
代熙急吼吼地脱口一句,“我还担心你带着它殉情啊?!”
定姜:“……那你在担心什么?怕目标太大会被抓到?”
代熙急得抓了把头发,“我不是嫌它重,也没担心被抓,我是想说,你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了?围墙那么高,我们自己翻出去都不容易,你带个单车,费力又费事儿,就为了逃这三十分钟,是不是太不值得了?我们也不是非出去不可,以后多的是机会一起去网吧啊。”
定姜睁着一双茶棕色的眼珠,反问了一句,“逃课还要分时长?不就是为了追求个刺激?”
轻飘飘一句话出,差点儿把代熙戳出内伤,脑电波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俗称代沟式交流,“逃课当然追求的是效率……”
一边的居泠挂在一根铁柱子上,听到俩人对话,蹲在地上笑得不分手脚,“噗哈哈哈……算了小熙子,咱都出来了,难不成还要往回走?不就是个单车,能费多大事儿?走吧走吧,我可不想灰溜溜地回去丢人现眼。”
定姜也伸手拍了拍代熙肩膀,语重心长地补充道:“放心,我没你想的那么弱。”
代熙瞥了眼定姜薄弱的小身板,开始估算他这句话有多大概率是在吹牛皮。
人一旦长得太快就会容易出现一个弊端,会显得特别瘦弱。
定姜一手推着单车走在前面,被风一吹,勾勒出身形,看起来实在少了点儿扎实的肌肉,瘦弱到代熙觉得他一招就能撂倒的程度。
代熙低头瞧了眼自己手臂上的腱子肉,突然觉得定姜那句话的可信度根本就为零。
以至于后来被啪啪打脸的时候,他先是下意识怀疑了下自己的眼睛。
来到实验楼后面,定姜踩着草皮放下单车,后撤几步一个助跑,在另外俩人还在寻思互帮互助,踩肩还是踩手的时候,三两下动作,直接一口气流畅攀越翻坐了上去。
灵活得像只猫,一阵风过就不见了人影。
月上枝头,定姜上墙。
代熙抬头,看得目瞪口呆,居泠也实在意外地挑了下眉,随后还流里流气地补了声口哨。
定姜垂落眼睫,看着底下俩人,“能上来吗?要不我拉你们?”
今晚的定姜,对代熙的冲击着实不小,他不甘示弱,扬声放话,“姜子你都能行,老子肯定也可以!”
二米五的高墙光秃秃的,没个攀附物还真不好下手,代熙几步助跑一个跳跃,两手还没扒拉住墙头,就有些不稳地摔了下去。
助跑了两次都是这么个结果,掉下来的时候下意识一歪头,差点儿扭到脖子崴伤脚,最后摔了个结实的屁股墩儿。
爆发力有了,可惜技巧不行,而技巧这种东西又得长时间锻炼,于是代熙又换了另外一种方式,原地弹跳再引体向上。
离墙一步,代熙一个弹跳扒拉住墙头,累死累活将下巴托到了与墙齐平,然后左手暂时承重,将重心慢慢抬高,涨红了满脸,成了个现卤的红烧猪头。
眼见膝盖将要够到墙头,定姜刚要伸手帮他,就听见了从代熙嘴里磨出来的一阵爆发声,爆发了一声,然后就脱力掉了下去……
吹着夜风,直接瘫成了一条死狗。
居泠戏看好了,两步上前,嘲了一句,“不行啊小熙子,你这都退化了。”
代熙有气无力地为自己争辩,“……咱以前翻的那墙才一米八好不好!”
居泠伸手捞起单车,托着它举了上去,“你看,就说你不行吧,都没跟着墙一起进化。”
我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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