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江家村出来后,天汐与江小鱼两人一道走在淏州的大街上。那脾气古怪的江白听说天汐不顾自己的安全救了她的女儿,说什么都要把江小鱼就在天汐身边。说是大恩无以言表,让江小鱼跟在天汐身边也好给天汐打打下手,做点苦力锻炼锻炼。
天汐自然非常乐意收下江小鱼这个得力助手,所以理所应当的就带着江小鱼走了。
江小鱼十岁起就在江家村长大很少走出村子,现在见什么都觉得稀奇。毕竟还是小姑娘心性,见到花花绿绿闪闪亮亮的东西都爱在身上比划。比如她此时正拿着一只雕刻得颇为精致的梨木簪子斜斜地插在耳边梳辫子地方。还笑得傻傻地问:“天汐姐姐,我戴起来好看吗?”
天汐见到江小鱼滑稽可爱的模样就忍俊不禁,转念一想,像她这么淳朴的女孩,留在自己身边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走吧,姐姐带你去一个地方。”她把江小鱼那插斜得老高木簪子取下来,拉起江小鱼的手朝着街道的另一边走去。
天辰宫分为四大阁门,风、火、水,地,听风阁负责情报,火月阁负责管理天辰宫里所有内部事物,水岚阁负责暗杀,地灵阁负责商业。
那天上午天汐带着江小鱼逛了天辰宫在淏州的商业区。两人都换了身舒适的衣服,而江小鱼来了一个大转变:梳着俏皮可爱的双平髻系上两条白色的丝带迎风翻飞,浅绿色衣衫外面罩一层薄纱,把她因为务农而晒黑的皮肤衬的白皙,再加上本来就精致的小脸,美得像刚下凡的小仙子一样,这一路走过来频频有人盯着江小鱼看。
“天汐姐姐,前面好多人啊,是发生什么事了?”江小鱼指着前面拥挤的人群。
“去看看吧。”天汐建议地说。
于是江小鱼奋力地拨开人群,挤到最里面,看见一个老人独自瘫坐在青石地上碎碎念念地骂到:“畜生,真是畜生!”
江小鱼不解地问:“老伯伯,发生什么事了?你在骂谁啊?”
那老人好像没有听到江小鱼的问话一样,继续在哪里念着:“畜生!不孝子!”蓬头垢面,全身脏乱不堪。花白的头发披散下来遮住了他脸的上半部分,就像一个乞丐疯子。
旁边有个小哥好心的对江小鱼说:“姑娘,你是外地来的吧?你可能不知道,老头是住在城东张员外。”
江小鱼越听越糊涂,继续问那个小哥:“这位老伯既然是个员外,怎么会如此落魄?谁把他变成这样的?”
“是他儿子,张志。”小哥摇摇头,怜悯之心泛滥,“他这个样子,就是他自己的亲儿子与儿媳妇弄的。以前他们也就打他骂他,但是今天早上,有人看见张志命人把他爹扔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的。”
“什么!”江小鱼气得猛地跳起来,气吁吁地指着地上那个全身破烂不成样子的张员外,“你说,是他儿子把他弄成这样的?怎么会有这种儿子,还不如养一条狗!”
江小鱼直言直语,当街就骂那张员外的儿子张志。可是那张员外一点反应都没有,任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天汐在一旁提醒江小鱼说:“鱼儿,你看这张老伯是不是身体上有什么问题,你精通医术,看看他吧。”
这时江小鱼才注意到张老伯是不太对劲,他好像一直都没有回答过任何人对他的提问。于是撸起衣袖,朝着张张员外走过去。替张员外把衣袖卷起来给他把脉,之后又撩开他披散的头发。结果发现两只眼睛肿得像是被马蜂蛰过一样?嘴角个额骨都有不同程度的淤青。江小鱼左右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最后对天汐摇头。
江小鱼有些沮丧,天汐问她怎么了?她说:“张老伯眼睛别人敷上毒箭木树脂,耳朵里被堵了胡搽木屑。所以现在听不见,也看不到。”
天汐杀人无数,却从来都没有折磨过谁,听到江小鱼说这张老伯的儿子对他爹做出这样的事情也感到非常气愤。
“鱼儿,你知道什么放法可以医治他吗?”
江小鱼抿着嘴想了想:“有办法,可是有一味药材不太好办。胡搽木屑可以用胡搽虫弄干净。而毒箭木树脂,恐怕要那珍贵的用杏叶与薄荷清洗眼睛,再用明月草还有桑叶、嫩竹叶、和景天草捣成药泥敷在张大伯眼睛上。你知道,明月草太珍贵了,一般药店是不会售卖的。”
原来是这样。明月草的确很珍贵不仅各大药馆没货,而且在黑市也难寻。不知怎么的,天汐真的相救那张员外,或许是因为自己没有父母看不惯这种父母尚在却不懂得珍惜敬爱的人吧。所以无论如何,她想为张老伯讨个公道。
“明月草?”那小哥接过江小鱼的话,挠挠脑袋,“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这种药材。”
“你听说过?”江小鱼表情有点怀疑。
那小哥一副为难的样子,好像想不起来了。旁边一妇女提醒他:“不是苏公子府上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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