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满院子都是工人,锯门的锯门,拆窗户的拆窗户,连院墙都被扒掉了一半,满院子弄得跟土匪窝似的。
陈兰芝崩溃得一声大喊:“喂,你们在干什么呢?这里可是我家!”
所有的工人听到动静一起回头,全都一脸迷茫地看着她。
陈兰芝气急败坏,把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放,就往屋子里冲。
瞿红生正夹着根烟看着屋子里的工人拆窗户,猛不丁的陈兰芝就冲到他面前,厉声吼道:“瞿红生,你给我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下午不在家,你都在这里干什么了?”
瞿红生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回来了?那刚好,把工钱给人家先结一半,一百五。”
一百五?我看你就是个二百五!
陈兰芝气得嗓子发干,趁着自己不在家,你带着这里人在我家里拆房子,还要我给钱?瞿红生,你是没事儿找事儿的吗?!
陈兰芝气急败坏地说:“瞿红生,你到底在搞什么?我让你来给我拆房子了吗?你凭什么弄这么大一堆人进来在我屋子里乱搞?你,你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瞿红生看了她一眼:“陈兰芝,你是个女同志,怎么一点警惕性也没有?你看看你的窗户你的门那都多少年了?哪一个可以防盗?还有你的院墙也太低了,随便一翻就能进来,这些东西不改造能行吗?”
“那也不用你操心!”陈兰芝想起那一百五十块钱来就心痛。
“你凭什么作我的主啊?我住的房子什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啊?你动不动就找人来拆我的房子,还要叫我出钱,一百五,一百五……我买这个房子才花了多少钱?你倒是大方!”
身后的工人说:“这位女同志,一百五只是定金,全部改装下来,总共是五百呢,你对象都给我们谈好了。”
陈兰芝气得头一晕差点倒下去,声嘶力竭地吼了一声:“他是谁对象啊?你们别乱说!”
瞿红生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旁边的工人一看他们这情况不对,插嘴道:“喂,你们这儿到底是谁说了算啊?我们这活儿已经干了快一半了,你要是说现在不干了,怎么着也得把这一百五十块钱先给我们付了。”
陈兰芝抱着肩膀气呼呼地坐到一边:“我没钱,谁叫你们来的你们找谁要去。”
瞿红生抱着肩膀淡然道:“我更没有。”
工人们这下子可就不乐意了,工头冲着陈兰芝说:“嘿,我说你们两口子这个事儿办得可不对啊?今天是不是你男人特来找我们的?还特地让我们先把手里的活儿都给放了,先干你们家的活儿,还说要给我们加工钱。这我们才赶过来的,马不停蹄的一进门就忙活,这会儿我们活儿干了,力出了,你们想赖帐,天底下可没有这样的道理!”
陈兰芝黑着脸,气得肚子都鼓起来了:“他是谁对象啊?他就是在这里借住几天而已。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一言不发就要硬改别人家房子的。反正是他找你们来的,你们管他要钱去。”
瞿红生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不开口。
工头火了,上去照着他的肩膀上推了一把:“喂,这个女人说叫找你要钱,你快点把钱给结了!”
瞿红生脸色一黑:“好好说话,你们别动手。”
“别动手?嘿,你就这么耍我们,就是找着让我们动手的吗?弟兄们,啥也别说了,他们赖帐,咱们干脆搬了他家里的东西抵帐,动手!”
这些干活的全都是粗人,一听工头发了话,所有人把手里的家伙往地上一扔,冲到屋子里,抱起那台黑白电视机就往前走。
陈兰芝赶快站起来拦住他们:“喂,你们这是入室抢劫是不是?你们当心我告诉警察!”
“哼,告诉警察?你吓唬谁呢?”工头冲着陈兰芝拍着胸|脯,呲出满口黑牙。
“警察来了也是你们没理,怎么着啊?我们干了活,你们两口子又合起伙来想赖帐,你们想欺负谁呢?”
“噗!”瞿红生忍不住低头笑出声来。
都这功夫了他还笑得出来?陈兰芝气得要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气得直跺脚。
那几个人也不和她废话,直接大手一挥,接着往外搬东西,就连那几扇被拆下来的门和窗户也一起给装在车上要拉走。
这下陈兰芝可就慌了,赶快上前拦他们:“喂,你们把我家里的门和窗户全都给拆走了,我可怎么住啊?”
工头大手一挥:“那是你的事儿,你和你男人商量去。”
陈兰芝快要被气炸了,眼看自己家被他们这么一通祸害,四漏八敞的就剩一个空壳子了,这可是自己花了全部积蓄买的房子啊!转眼就被拆成破窑洞了。
陈兰芝最终把牙一咬,心一横:“行了,别抢了,不就是一百五十块钱吗?你们等着,我去给你们取!”
陈兰芝把脚一跺上了楼,过了一会儿,拿着个钱包下来了,打开钱包数数里面也就是这么点钱了,这可都是自己的血汗钱啊,辛苦了那么久刚存了这么点,一转眼全都花出去了。
陈兰芝数着钱,直感到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一起流血,又和工头打商量:“一百五,到底是有点贵了,你们能不能再便宜点……”
“不行!”工头大手一挥“你们要的是加急工,就得这个价。”
陈兰芝又止不住狠瞪了瞿红生一眼,瞿红生别着脸不看她,一脸淡定地抽着烟,陈兰芝咬牙狠心一跺脚总算是把钱给付了。
工头把钱给数清了装到腰里别的小包里,又问了一句:“唉,那这活儿还干不干了?”
陈兰芝看着自己四漏八敞的房子欲哭无泪:“肯定得干啊!要不然这个房子还怎么住人?”
工头说:“那我们就接着干了啊,你先把余下的三百五也给付了,少一分也不开工!”
陈兰芝捂着脸直想哭,可是工头就是料定她这一着了,抱着肩膀只等她付了钱再把窗户和门往上装。
陈兰芝没有办法,只得把余下的钱也给付了,转眼那个钱包就全空了,连个钢蹦也没剩下。
瞿红生看她的脸色难看,走过来干咳一声没话找话:“那个……工人要干活,这晚饭也得管啊,哟,你还买只鸡?那晚上就拿鸡汤下面吧?”
工人们一听这话都挺高兴的:“成,晚上你们做鸡汤下面,我们就把活儿再给你们干得利索点。”
瞿红生点了点头:“辛苦各位了。”又低头看着陈兰芝:“唉,还愣着干啥?把鸡给炖上去啊?”
陈兰芝抬起头,瞪着一双血淋淋的眼珠子看他:“瞿红生,我想把你给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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