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很甜。
越是放下心思去品尝,越能够得知其中的滋味。
琼感觉自己就变成这颗糖,被舌尖的热度一点一点融化。他双眼迷离,这些天的辛苦一扫而空。他看见月光落在赛诺斯湖蓝色的眼睛里,像是深不可测的大海。
“雄主……雄主。”你怎么来到这里了?雌虫紧张地握住自己的衣角,别过头企图让雄虫忽视掉自己脸上的疤痕。
赛诺斯抱住他,强制让雌虫动弹不得。因为来去匆匆,赛诺斯还没有脱下那一身医疗兵的专用军装。他额前的碎发扎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整只虫将请压倒在墙壁上。
和科技发达的首都圈相比较,边缘地带是犯罪温床,旗下汇总冲突不断,每一天都有虫成为异兽的腹中餐,或者是星盗光炮下的尘埃。
赛诺斯静静地抱着琼,不敢想象这些及其微弱的可能性。
“你是不是还想走?”赛诺斯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走。”他显然有些抓狂,一口狠狠地咬在琼的肩膀上,愣是咬出一个小牙印子。
是因为我不够好吗?
还是因为琼依旧不喜欢我?
琼感觉到赛诺斯的身体在颤抖,心底猛地碎了一块。他看着长大的雄虫因为他流下了眼泪。
不是第一次了。
“抱歉。”
“我不需要抱歉。”赛诺斯开始解开琼身上的纽扣,“你想要虫蛋对不对……你是不是觉我没有腺体一点都不吸引虫,你……”
赛诺斯的话像是针一样扎在两位中间,诡异的气氛开始弥漫开来。
琼脸色从红润慢慢变成苍白,他无端地从记忆深处挖掘出这两句话的前史。那是他出嫁前最后一次对赛诺斯说的话。
“不是的,雄主,你听我解释。”琼慌忙地抓住赛诺斯的手臂,努力挺身将自己献上,“我当时,有着不能、不能说的秘密。”
雄虫呼出的热气将琼的锁骨捂得湿润,手正在和最后几枚纽扣缠斗,最后在赛诺斯不耐烦的眼神中,散落一地,滚成一片。
“秘密?”赛诺斯上前卡住琼的脖子,眼神里一片寒凉,“什么秘密?”
“我、我……”
“什么秘密让你计较到现在?让你甚至想要离开我——到这里!404!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赛诺斯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喘着粗气,一手掰开琼的两腿,在月光下,赛诺斯背部的虫纹越发明亮起来,整个背部都遍布流光状的花纹。
琼受到赛诺斯气息的影响,整只虫紊乱到云里雾里。
“雄主,我没有离开过雄主。”他一边劝慰着比自己年纪小的雄虫,一边咬着牙承受深入浅出的教训,“不要在这里,雄主。”
“闭嘴。”
赛诺斯发火了。
“你知道你上一次,是在什么时候这么说的吗?”赛诺斯凶巴巴瞪大眼睛,在琼的手指上留下一个牙印儿,“你每次、每次都是这样!”
“雄主。”
“闭嘴!”赛诺斯像是被侵略领地的狮子般,不安地从另外一方面过度索取。“你要离开我。无论我怎么做,你都不会来看我,你什么事情都不会和我说,你一点都不相信我——你这个骗子,琼你这个大骗子。”他的呼吸紧张起来,过度紧张的情绪加上长时间无休息的空间旅行,坚强的表面瞬间崩塌。
琼感觉到自己的肩窝里湿漉漉一片。
高高在上的雄虫,哭了。
他哽咽道:“你又要离开我。”
强大的至今为止唯一的残缺S级,扑在琼怀里,将他的心口挖了一个大洞。琼感觉到自己的胸膛已经被赛诺斯的眼泪淹没了。
那只爱哭的小雄虫,喜欢和他说“要琼做雌君”的小雄虫,终于和现在哭兮兮还打着小哭嗝的赛诺斯重叠在一起。
琼缓慢地放开手中抓烂的野草,他忍不住释放出一点声音来。“雄主,轻点……”在他们的头上一盏灯火悄悄亮起,有虫用手电筒晃荡两下,草丛里惊动出几只变异兔窜出来。
琼瞪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精致脸庞。赛诺斯则是捂住琼的嘴巴,两个人贴着光线,靠在墙壁上。
“错听吧。”顶头的虫子们稍微抱怨两句,收拾起东西,关掉灯又去做自己的事情了。他们刚开始还以为有谁在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紧接着便意识到在404这种荒芜地带,怎么可能有虫能做不可描述的事情呢?
毕竟这是一项讲究合作的运动。
单打独斗是不可能的。
琼一直被捂嘴到运动结束,他作为军雌,恢复体力极快,但还是架不住高等级雄虫的进攻。这也和雄虫的等级相关,越是高阶层的雄虫在各个方面都会远超出同等级的雌虫。
从目前1:234675的雌雄比例看来,高等级的雄虫是稀有品中的奢侈品。
赛诺斯轻轻地吻掉琼眼角的泪珠,将自己的外套披在琼的身上。他精神气很好,做完运动后,虫总会神清气爽一些。但琼并不觉得自己可以平安躲过一劫。他睁开眼睛,幻想对方将自己带到可能存在的审讯室中,在受过一顿毒打后,将一切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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