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觉得有人在跟着他,从一出门就发现了。

不过他没太在意,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不知道来人出于什么心理,总之与他无关。

再说了,他一个大男人的,怂什么跟踪。

他步履不停的上了公交车,饶是已经坐了很多天了,面对封闭的车厢,随时刹车、加速的司机,他仍然是不太适应,又暗骂了徐镜驰几句。

不由怀念起见到江宇山的那天下午,起码有好看的人在身边,坐车都舒坦点。

总算熬到了中转站,沈宁开始寻找空位,抬眼一望去,就见到江宇山若有所思的看着他,锋利的眉骨下夹杂着犹豫的神色。

沈宁直直的朝他走去,每一步都走的逻辑清晰。

沈宁坐到他身侧,在等他开口,等了一会没等到,说:“同学,跟了我一路不说说来意?”

江宇山的唇抿成一条线,似终于下了决心,说:“有什么办法能让你给我补课?”

沈宁腹诽,这人想什么都写脸上了,还别扭着不肯说出口,青春期的少年真是太讲究尊严了,连求人都带着一股傲气。

沈宁又忍不住手痒,伸手揉了下江宇山的寸头,看起来很坚硬的头发,触感却很柔软,他故意的说:“你如意算盘打得好,想让我帮你,给个理由来听听。”

江宇山被摸的一愣,他想,换个人敢碰他的头,他反手就是一巴掌。

可他并不抵触沈宁,只好凌厉的瞪了对方一眼。

沈宁从小爸妈宠,成绩好,嘴巴甜,模样佳,走到哪里都得人喜欢,从来没怕过谁。

所以面对这一瞪他就更来劲了,满肚子的劣根性都出来了,说:“同学名字我都不知道呢,这忙帮了我不是亏大发了。来自报家门,叫声宁哥先。”

江宇山顺从的喊了声“宁哥”,反正都是要说的,结结巴巴更难看。

沈宁听了笑:“那理由呢?”

江宇山沉默了会,他真的不愿解剖自己,把私人藏在内里不堪的东西摆到明面上来,作为谈资,作为筹码。可眼下不愁钱、成绩好、还闲的有时间参加社团活动的Q大学生,恐怕只有沈宁一个,最重要的一点是沈宁热心肠也是出了名的,不然好看的人这么多他是怎么登上系草位的。

江宇山给自己找了很多的看似无懈可击的理由,但实际上不过是想要靠近沈宁的心情太浓烈了。

沈宁见他这么久也没答话,琢磨是不是把人孩子逼狠了,但他也没病,萍水相逢捞这麻烦事干什么,两人无言。

江宇山突然抖了个机灵,避重就轻的说:“不知道。主要是找不到人,凭直觉你会帮忙,补课费照市价给,等我考上了,你就多了个任劳任怨的小弟,稳赚不赔。”

“感情这还是个长线投资,小弟,你很有想法,你看我长得像救苦救难观世音吗?”沈宁还头次听说这种道理,差点就被糊弄住了。

江宇山没办法,仿佛上刑一般的说:“我有个哥哥,在Q大读书,但从小到大我爸都拿他和我作比较。”

“所以你不服气?”沈宁问。

江宇山低了低头,一瞬间回忆起做过的许多事情,说道:“也不是,以前我总想和他完全反着来,现在我想走一遍他的路。”

从前他一直逃避,现在终于有勇气看一眼,他偷来的生活长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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