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销远那一日早晨病到惊动四周的人之后,又获得父亲的恩准,从先前忙碌的茶山之中闲了下来,成天无所事事的。在家里呆了两三日之后,是越发入不得父亲的眼,索性出来走走,又有好友约了去浣花园里吃茶,便应约而去了。
与同王三来时不同,销远的朋友们大都是爱热闹的。且不说去幽静的地方,反而划了船在湖中心游玩。同行六人,一条船坐了四人,分别是销远、此前的候家少爷清泉、还有两个杨家的少爷杨林与杨森,另一条船上坐的正是当日来销远睡房中探望的折扇公子朱以轩与另一位总与他做对的苟礼贤,两条船用锁链靠在一起,到真像是平地一般交流。
销远与清泉两位病友与其他人相见时,少不得互相慰问一番,见病已无甚大碍,又恢复了往常嬉笑的样子,少不得互损两句。
“那日摔成那般模样,今天一叫却又出来了,倒是个伤经动骨也要跟着斗蛐玩鸟的人,外人眼中一等一的纨绔子弟。”朱以轩本是清泉姐夫朱以升的亲弟弟,两人沾着一点亲,损起来比别人却更甚。也因说话比别人更毒辣些,平日又拿着折扇,在朋友里到有‘毒舌诸葛’之称,自然也有被人回敬‘毒舌朱’的时候。
一边的苟礼贤却解围道,“我到觉得清泉这是义气,强撑着病痛也要出来陪我们。”
礼贤与以轩的出生时日只隔了几日,两家又是邻里关系,小孩常一起玩耍,原本应该比旁人更亲一些,但却阴差阳错的成了对头,而这根源便是两人的性格是天生的不对盘,若说以轩的那根舌头是带着毒,那么礼贤却是补品,时常做的便是安抚人心,只是常常跟着以轩后面,到让人觉得是在做对。
一旁的清泉却笑了,朗朗说道,“哪有你们说的那样严重,当时摔了本是痛的,可第二天起来时却发现一点也没得痛了,本想去找销远,却被一家人好说歹说劝了回来,这两天在家快生出霉了。”
销远也是赞同的,点头说道,“在家里真的无聊,又被人嫌弃,我父亲就差派人把我叉出去了,这几天真是碍够了他的眼。”话还没完,剩下的人全都笑了起来。
几人正逗乐中,一旁杨氏兄弟中的杨林却抓住了一个‘碍眼’的油头,埋冤几句这两天糟心事,“唉,我前两日在万香楼外面也遇见了个碍眼的!一个纠缠不清的伙计!”
杨氏兄弟本是同胞所生,却性格各不相同,哥哥杨林是个闹腾的,从小就好惹事,少不得让人跟在后面擦了多少次屁股,而这里面受苦最多便是弟弟杨森。杨森知道哥哥性情,本不让说这一遭不开心的事,却还是没有拦住,话已出口后又不便再拦着,仍由他去了。
两位大病初愈之人本还等着下文,故都没有言语,另一只船上的朱以轩却先开了口,“你说的是典当行那件事么!”
杨林听了有些惊讶,说道,“你也知道那事了么!这些个造谣生事的伙计真是唯恐天下不乱,我说了他两句,竟让我爹也撞见了,只可惜没让这小人吃点教训。”
一旁的以轩也是附和着,“可不是吗!一群人为了生意倒真是丧了良心,我那天倒是意外听说你和他们闹了一番。”
两人你来我往的,倒把剩下几个人给蒙住了,销远最是好奇的,立马开口问道,“是什么事情惹得你这么气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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