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有大‘痣’,我儿是有个福气的人,将来定能比你爹出息,娶个漂亮的媳妇儿。”年轻妇人看着小孩子胸口的新出来的痣,嬉笑道。

屋檐下有一个小姑娘,正舔着手里的糖人,话还未说得十分利索,问道,“婶婶,什么叫做有福气啊。”

那年轻妇人回过头去,对着小姑娘说道,“像你爹那样就叫有福气,在外面能挣银子,带回来给你和你娘花,然后还有空余给你买糖人儿。”

“我知道了,有福气就是在外面挣银子。”小姑娘学了个新词,开心的说道。

过了一会儿,小姑娘又问道,“婶婶,那我爹不出去挣银子,就不能有福气了吗?”

“对啊,玲玲,你爹不挣银子,拿什么来养你呀,那时,你吃不起糖人,还要被卖给做糖人的当佣人,你说惨不惨。”吓得那小姑娘,赶紧摇了摇头。

一语成谶,出去挣银子的爹娘也将孩子卖给了糖人铺里的老板。

···

思明出来时,屋里已没了声,踱步到书桌边,将书桌的灯盏点,又去看桌的信纸,却哪里也找不到了,又去地看了看也没有,信纸面有些字眼本让思明十分在意,现在却又不见了,不好!

思明去行李处拿了匕首,别在腰带间,提着灯盏,赶紧到里屋去,小声唤道,“恬儿?”床没有回应,屋子里的墙脚边,却传来一阵嘴被封住时发出的唔唔声音,窗户被人打开了,借着月光还能看到两个一前一后的人影。

思明拿灯盏去照墙角挣扎的人,正是梁恬,手脚都被绑住了,嘴也被捂住了,赶紧把人扶着坐了起来。扯去了嘴里的布条,又将绳子解开来。

受了这样的惊吓,叫梁恬如何不害怕,手脚得以自由的时候,纵身去抱住了思明,大哭道,“思明,我好怕,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了。”嘴里的话似捆栆一般,急切的吐了出来,又带着颤音,着实被吓到了。

思明俯身拍背,说道,“不怕,不怕,我在这里呢,没事了。”说着又将人抱到了床躺下了,那两个贼是追不了。

等梁恬稍好了一些,才抽泣着,慢慢的说得,“刚才你去洗澡时,我见书房里有晃动,便过去看,还没穿过堂屋,就被人捂住了嘴···,要不是你来的早,我真的可能见不到你了。思明,我们离开这里吧。”

思明说道,“好,等明天,明天我们就离开这里。”思明想着这里的晚是不能再呆了,那贼子已经大胆到这地步。

两人虽同处一室许久,却少有肌肤之亲,除去那日被思明当作小贼压在身下,这还是两人的第一次相隔这么近。思明的臂膀算不得厚实,却也让梁恬十分安心,与二姐的软糯完全不同,有些硌着,却十分舒服,也许是刚洗过澡的皂角香。

抽泣过一阵时间后,梁恬也终于睡着了,思明抽不开身,只得斜靠着围栏眯一会儿,等到鸡鸣之时,才在恍惚中清醒过来,一旁的灯盏早已燃尽。

思明想起那些信纸,又再回想了一次里面的内容,当数宁州的那一张最令人怀疑。这个蠢贼!偷东西也就罢了,还欺负到女人的头了。

打草惊蛇,自有忍不住去探结果的人。天蒙蒙亮时,李宅的大门突然开了门,迎回了了许久不曾落脚在此的东家。

老管家也知,东家是重视从那白地城远道而来的客人,便自己到西厢房这边来请了,隔着门,对着里面恭敬的说道,“王东家,该起来吃早餐了,我们东家惦记您,特意赶过来与你一道就餐。”

思明看着怀中的人,正想着找个借口推辞时,那人也已醒了,昨晚哭过的眼睛,现在有些水肿,让人看了好不心疼,昨晚该是吓坏了。

“去吗?”思明柔声问道。

梁恬揉了揉眼睛,娇嗔的说道,“我不去,眼睛肯定都肿了,怎么见人呐。”

思明伸出手来,摸着梁恬的脸说道,“不碍事的,也不丑。”

梁恬不信,从床起来,去梳妆台边,对着铜镜一瞧,肿成这样子的眼睛,还说不丑。得了,可能是在船多丑的样子都见过了,这点水肿不算什么。梁恬转过身来,又对思明说道,“我不去,但是你得去,跟他说一声,我们要走了。”

昨天那女子与思明说事时,梁恬也听了些,晓得昨天晚从回来,到自己被绑都是因为这个原因,马家的事情虽然重要,梁恬也不想思明再冒险,自己身的银子足够两人找个地方住下来,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不去倘茶园这趟浑水。

见思明犹豫,梁恬又过来抓住思明的手臂,乞求着说道,“我们逃吧,不要再回去了,马家的事情完不了的。我身的银子都还在,找个地方开个客栈或者茶馆,我们肯定能过得好的。”

外面的管家许久没听到回应,又再问了一句,“王东家?可起床了。”

思明握住梁恬的手,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但是我答应你,我会带你离开那里的,光明正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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