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别墅的地下酒窖内,小黑穿着一袭黑色家居服,恭敬地站在严纠伦身边。

严纠伦审视着自己几柜子的“财富”,心里的满足感像气球一样被挥发的酒精越吹越大。

还好只封了他的法力,留下了他超乎常人的三观五感。

味觉嗅觉和听觉依然敏捷锐利。

在这样强大的嗅觉之下,身处于这种酒气弥漫的屋子,简直像泡着红酒浴一样美妙。

“严总。”小黑低着头,恭敬地开了话端。

严纠伦不耐的从鼻子里哼声:“嗯。”

“道合观三天后要开坛作法,连续三天,据说是三百零九代第五弟子的拜师仪式。”

“噗……三百零九代!”小白从楼上走了下来,穿着和小黑配套的白色家居服。

“这个破观活的还真久。”他叼着一根炼奶冰棍,一股奶香味瞬间充斥着阴冷潮湿的酒窖。

“你,上去舔。”严纠伦闻到味道,指着小白微愠的说。

开玩笑!他为什么喜欢待在酒窖?

还不是这满屋子的酒香气?

一个吃奶的孩子跑下来凑合什么?

他的纠伦殿酒倒是香,可掺杂着某几个灵魂的恶臭气息,让他对自己敏感的嗅觉深恶痛绝。

阳间的酒窖就不一样了,木质香气加上酒精的丝丝挥发,刺激得他简直想住进这里,只是身旁的小黑不让。

说什么有损威仪。

威仪威仪!

威仪能当酒喝?严纠伦抬起酒杯抿了一口干白,干涩吸去了他口腔里的大部分水分,他皱着眉头,体会酒精对他敏感味蕾的刺激。

似是瞬间清醒,嗯……他堂堂五殿阎罗,威仪还是要的。

小白被严纠伦从酒窖驱逐,不甘的撇撇嘴,回头走上了楼。

没办法,第五殿老严最大。

再断他半个月的香烛,他连冰棍的都没的吃。

小黑缓缓道:“严总要不要去看看?说不定有收获。”

严纠伦放下酒杯,拇指点了点其余四只手指指肚。

他忽然正大双目,左边的眉毛挑起,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眼睛里晃过一丝精光,微笑着缓缓道:“有意思。”

……

道合观三百零八代观主陆翎看向他的卦象结果。

大凶!

“哎,祖师爷您可给我一条活路吧,我行将就木,这道合观后继无人啊!”

陆翎缓缓起身,走出了起居室来到了月色下前庭。

白天道合观仙乐袅袅,一阵恢弘气派。

夜里的道合观沐浴月光,染了一层庄严肃杀之气。

从明天开始便要斋戒沐浴,连续三天才能大兴斋醮科仪。

他为拜师典礼算了一卦,可这结果却让他猛吃一惊。

是拜师仪式上会出现什么差错?还是祖师爷不愿让他收司陆?

这个中理由……他的本事浅,算不出。

祖师爷殿是距离后庭最近的大殿,可陆翎还是走的一路踉跄。

他本把这一辈子的牵挂——道合观,都寄予在五弟子司陆身上,可……

哎!陆翎叹了一口气,悄悄地迈进大殿,他决定好好问问祖师爷。

这个大凶,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拿了一把香烛,抽出三根,在黑暗里点燃。

火光细微,并不能照亮祖师爷恍若目空一切,戏谑众生的脸。

但是在看不见的黑暗中,祖师爷陆压道君的脸仿佛愁眉紧锁,看着陆翎一脸担忧。

陆翎恍若被祖师爷的情绪深深感染,他跪坐在蒲团上,寂寥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蒙上敬启,道和归一,道合观第三百零八代传人陆翎向祖师爷陆压道君讨教,三日后拜师仪式可否正常进行?”

陆翎颤颤巍巍的起身,把三炷香插在祖师爷的香鼎里。

没过几秒种,三根香整整齐齐的从中间处断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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