菘临院里,亓湛在亓渊耳旁唠叨个不停:“哥,您真是我亲哥!你就算不心疼你自己,你好歹心疼心疼我吧!我多不容易啊,离家在外,你说你要是出点什么事,老爹不得剥了我的皮……”

“你若是再说下去,明日送丝绸回姑苏的事,你替了元庆?想来爹娘也是不放心你在外游历这么久!”亓渊半倚在床榻,不动声色的让亓湛闭了嘴。

想起昨日晚间翦默的样子,亓渊的嘴角就不由得微微翘起,她那拙劣的伪装,也就骗骗眼花的翦老爷,只是自己好像把未来的大舅哥得罪的不清,这可怎么办为好?

老话说:说曹操曹操到,亓渊这是想曹操曹操到!翦老爷和翦慎来探望他,翦慎像个木桩子一样,直直的盯着亓渊看,心里打着分:不过是长得人模人样,有点小钱,巧言善辩,也没有别的什么优点,连谈生意都要住在翦府,可见这人还是一个吝啬的!

翦慎越想对亓渊越是看不上眼,默默怎的会看上他这样的公子哥?她欢喜的不应该是像自己这样魁梧有力的?再不济翦泷那样的书生也行!好歹默默能把人抓的牢牢的……

亓渊一边应付翦老爷殷切的关怀,一边偷偷看着翦慎,这脸色难看的,亓渊都觉得心惊。转过神来,亓渊发现翦慎这般,该是误以为自己和翦默该是两情相悦,才会对自己如此态度!

“二少爷自进我这门起,怎的不说话?莫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吧,若是真有什么,还望二少爷明言!”翦老爷这才注意到翦慎自进门起,未曾言道一句!

于是忙替翦慎开脱:“慎儿大抵是想事情想入迷了!我此番前来,一则为了探望公子,二则想与公子商议,运送丝绸让慎儿随行,他身上有些功夫,路途遥远,也能更好的护着商货,再者,也让他多出去见见世面,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翦老爷的话,句句在理,也处处为了运送丝绸考虑,亓渊自是没有拒绝的道理,“多谢翦老爷,二少爷,一路上奔波劳苦,有劳二少爷多多费心!”

“无妨!”翦慎冷冷说道,翦老爷与亓渊又叙了会儿话,借口亓渊昨日的事费了心力,该好好休息,随后离开。亓渊见亓湛大半天不声不响,抬头望去,只见亓湛倚在桌子旁睡着了,摇摇头,从枕下取出《潇湘雨》重头翻看。

棋院里,翦慎气冲冲的让藜洛藜姝下去,看着心神不宁的翦默,硬是压下心中的火,拿起桌上的茶壶往嘴里灌。翦默刚想阻止翦慎,却迟了一步,那时昨夜的茶,藜洛还未换新的,这猛然喝一口,想必是不好受的!

翦慎拧着眉咽下去,清了清嗓子:“默默,你昨日何故在郊外?又因何与那亓渊待在一起?爹眼神不好,不代表别人眼神都不好,你可是想让满平城对你议论纷纷?还是说,你当真心仪那姑苏的公子哥?你可知……”

“哥哥,管别人怎么说干甚?我若是真的在意,怎会有泼辣的名声?还有,昨日是个意外,昨日晚间卸妆发时,发现哥哥送我的簪子不见了,我想着该是掉在了承恩寺到府里路上,怕哥哥以为我不重视你的礼物,才偷偷的去找,只是我也不知怎的,就成了昨日那般!”

“你说的可是真的?”翦默点了点头,“簪子不见了就不见了,明日哥哥随着亓家押送丝绸的队伍一起前往,到时候从姑苏回来,给你买新的!既然无事,那哥哥也就不打扰你休息,我也要回去收拾行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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