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世间百般好,唯王命不可违。

老蔡伯将蔡延领回家,在回家的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而老蔡伯却突然抱怨道:

“早给你说好了人家,你非不情不愿,你难道想和你两个哥哥一样吗?”

蔡延听完后便停下了脚步,而老蔡伯反而有些怨烦的问道:

“你难不成是成心等着去参军?”

“恩,我想参军!”

蔡延这冷不伶仃的一句,却让老蔡伯心如刀绞,老蔡伯上前便是一巴掌:

“你是想气死我吗?”

“父亲,就因为王权可畏,所以我才要去,就算我躲过这一次,那下一次呢?即便我有了家,那我的孩子呢?王权要的输赢,我们要的是太平,但只有他们有了输赢,我们才有太平!”

老蔡伯含泪摇着头:

“你诗书满腹,是能道出个一二,但你拿什么去输赢,你要是输了,我老蔡家要这太平做什么。”

蔡延一向言语不多,他也一向敬重父亲,而今顶嘴冒犯,其实他已打算了很久。

蔡延走到老蔡伯身边:

“回家吧,家我成,但出征非去不可!”

父子两,冷战几日后,老蔡伯还是主动来向儿子问道:

“你之前说了愿意成家,那就现在成了,好歹我有个盼头,你回来时,家里也多个人等你!”

蔡延将手中的书放下:

“要是回不来,你这不是害了人家姑娘?”

老蔡伯脸上无半点喜色,叹言道:

“用我老蔡家的家底作为赔偿,我想害不了谁家姑娘,之前也带你去了不少人家,你考虑考虑,考虑好了和爹说一声,好带你去提亲!”

又过几天,蔡延一直没给答复,老蔡伯也问了好几次,而后几次要去催促,只见那原本斯斯文文的蔡延放下了书,尽拿起了自制的长枪,总是推脱忙,没考虑好。

“爹,武器我最喜长枪,听说范叔叔最擅长,你看我明天能否去向他求教?”

老蔡伯的伤心日渐无奈,他想不明白,好好的儿子怎么就想着要去参军,甚至像是等待已久一样,当他拿起长枪比划时的喜悦,远远胜过他手里拿着诗书的样子。

“想去就去吧,学学也好,多点本事,多条命!”

一早蔡延便拿着自己自制的长枪去到范家,正巧碰见今天没有操练的范娄萱前来开门。

“萱,萱姐,我是来找范叔学枪的?”

范娄萱打量着他那根不算太直,一端被削尖的长枪,莫名的露出了笑容:

“学枪得去校场,还有你这棍子算哪门子枪?”

蔡延尴尬的看了看手里的长枪:

“那我回去重新做一把,再去找范叔吧!”

这是他两这些年来说过话最多的一次,范娄萱见着蔡延转身而去,不由得鼻子一酸,那个自己从小一直想要保护的跟屁虫,如今却想要拿起长枪了。

而再看蔡延背影时,范娄萱发现,他已不在那么渺小了,或许他已经长大了。

范娄萱朝蔡延喊道:

“你回来,长枪你那能说做就做,你要真想学,到府里来,我教你!”

蔡延回头出神的望着端站在门口的范娄萱,她肤色有些黑,眼神也不在温柔如水,但眼神里面却有光。

“站着干嘛啊,还学不学了?”

院里,范娄萱递给了蔡延一把红缨枪,蔡延双手接过,可要比他自己做着玩的要重一些。

从最基础的握枪,持枪,以及到特定动作,范娄萱不厌其烦的教着,上一次这样的情景,那也是多年前,范娄萱教他写字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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