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房,花锦已然靠着桌子在打瞌睡了,我把她叫醒让她先到床上去睡。
换下衣裳,我又自己去打了水洗脸,今日脸上抹了脂粉,花锦睡了我却是不知道该怎么洗脸了。用水冲洗了好几遍才感觉脂粉的颜色淡了去。
收拾一番我终于躺在了床上。我本来是很疲惫了,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翻来覆去想着好多事,今日端阳错愕的表情在我脑海里反复出现。
真烦人,我弹坐起来,心里带着对他的恨意,还有不知名的情绪。一想到上一世我对他说过的以身相许的话我心里便羞愧至死,想那人当时正满心思的骗我,我却直截了当的把自己都卖给了他,心下羞愤,气不打一处来,起身换上一件墨色短装,拿起鞭子便出了门。
赤羽门将西边的的屋阁都做了客房,因着宴席要办三天,后面两天是趁此机会搭了一个擂台供江湖各门派来赴宴的年轻一辈们切磋比武,也算是助兴。来赴宴的江湖人士都暂住在此。
只是屋子众多,我并不知道端阳在哪个房间,恐打扰到旁人自是不可能一间一间去找的。
从我房间走到这边,夜风微凉,我气倒是消了一半多,心下也生出许多迷茫来。
靠着长廊的台阶便坐下身来,端阳害我赤羽门是上一世的事,现如今的他什么都不知道,而我找他报仇是对的吗?杀了他也给不出一个正确的名头来,贸然行事反而会陷赤羽门于不义之地。
而今日上山前来祝贺之人,有一大半在上一世都参与了围剿我赤羽门,当中大多数今日来贺寿未必不是诚心,赤羽门正鼎盛他们自然乐意结好,难道我就因着上一世的事该与他们所有人为敌吗?对于赤羽门来说,这并不是明智之举,世人皆为利往,如今赤羽门鼎盛,今日这绿萝山熙熙攘攘。抱住赤羽门,断不是与江湖为敌,只该有所防范又能在关键时挟制住他们所有人。
冷静下来,我也就随地而坐,抬头望着天上星辰,上一世我一心专注于经营红袖阁,身边同龄异性除了一个整日聒噪的张真人再无旁人,以前未经历过,上一世之后和端阳短暂相处的日子似乎懵懂清楚那一种叫做喜欢的情愫。
似乎是一醒来就想着他在那儿,想同他吹着微风,想同他说自己的点点滴滴,我对端阳,实际上是这样的情愫吗?还是只是那一段时间我对他产生的依赖。
上一世,除了门主,我从未与异性待过那么长的时间,而在那一段时间,正处于低谷中的我得到了端阳的悉心照顾,我总缺乏安全感,他在那时好像就是给了我这个感觉。我对他所谓的喜欢,是真实的吗?
晚风吹着,我想着这些,头微微有些晕。
“谁在那儿?”一低沉的男声响起。
彼时我坐在门廊的台阶下,头发散在地上,双肘向后撑着,听到声音,我扭过头,看见一个高大的男子在身后。
他只着了宽松的白色长衫,长发简单的束着披下来,夜色下,肌肤如雪,我瞪着他,他鼻子高挺,仿若山巅,眼眸深邃又仿佛深泉,似一汪泉水落下了一轮圆月闪着光芒,又叫人想起天上的星辰,额边几缕碎发垂下,使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柔和了几分,红唇黑目,他脸上好像都是极分明的颜色。
我想着在门主那儿喝的几杯酒酒劲上来了,竟有些微醺。
我后仰歪着头,咧嘴一笑,只望着他的眼睛,“墨公子果然生得极美,江湖传言不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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