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听南说的条理分明,她这放在现代就是所谓的“背景调查”了,要参与到一个大型企业做高管,怎么能不对这个企业做背景调查,了解人事档案自然是第一步。霜子羡看霜听南已经有主意了,自然赞同,让人唤府里的大管事过来,并道:“那就先从认识府里的人开始吧。”
原来大管事就是那天霜听南和霜凌云练功完毕后,向霜凌云回事的那个人,叫霜六。霜家在全国,除云南总坛之外,另有重庆府,北平,应天府,苏州府,广州府,五处分坛,一共二十名管事,名字就是从霜一到霜二十,真的是简单又好记了。
当然,对此,霜听南也并不十分意外,她有一段时间在英国进修商业课程,感觉非常枯燥,就常常看各种中国历史类的东西调剂生活,知道元朝时受文化水平所限,人们取名字就经常在姓氏之后加个数字,当个记认就行,比如当今皇上,小时候是叫朱重八的。现在距离明朝建国不过20年,这样起名一般人看来也比较正常。
当下霜六将霜七、八、九一并带过来,每人手里都是几本厚厚的册子,有人员登记,活计分派的,有府里田亩生意的,有日常花销采购的,不一而足。
霜子羡看着笑了:“哎呀,这些劳什子的账本子,我想起来也是头皮发麻,听南你慢慢看吧,要是以后能帮着我一起管管,那是再好没有了,哈哈哈。”
“听南要是帮你管了,还怎么练功了!”一道洪亮而愉悦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两人一听就知道霜凌云来了,当下站起来迎出厅外,霜凌云身姿挺拔,神情愉悦地走进来,先问了霜听南休息的好不好,才假作生气地霜子羡道:“你可是越发长进了,让你管一点点事,这么不情不愿的。”霜子羡也假做丧气的道:“大哥这也太偏心了,前些天还哄我,说霜家生意多亏有我照看呢,谁知听南一来,我立马就不值钱了,只是‘做一点点事’的小角色了!”说完,三人都哈哈笑起来。
二人让霜凌云坐了主座,霜凌云道:“这些天我帮你重新做了户籍,就算在我这一房,对外就说是我义妹,如何?”
家里毕竟多了个身份重要的人,所以对外面怎么说,就得斟酌,再加上未来霜听南要接圣女之位,虽然年轻,但辈分就不能低了,和霜凌云平辈最好。
霜凌云说完,见霜听南笑着应了,便对厅里站着的霜六道:“你都听清楚了?”霜六一躬身道:“都听清楚了,大当家新认了义妹霜听南姑娘,以后就是霜家嫡支长房的人了,咱们长房四位爷,两位小姐,算起来到是听南小姐年纪最小,行七,那我以后都改口叫七小姐吧。我估算着,至多一月总坛和各地分坛都会知道了。至于改族谱的事情,不知道是等七小姐回到云南再办,还是让总坛先斟酌着办了。”
霜凌云很满意霜六的反应,点点头道:“让文澜阁先在族谱上记了,我这次出来除了听南的事情最最要紧,也会到几个分坛看一下,一时半会儿回不去,到时候我带听南一起回去,再开祠堂祭祖吧。”这就是要让霜六在江湖传播消息给霜听南造势,也同时争取疗伤的时间了。
当下三人又说了几句,霜凌云和霜子羡就要起身离开去处理帮中事物了,只见霜凌云从怀中取出一副新的人皮面具戴了,这次是个中年文士,戴好后说了句等他回来一起晚膳的话,便笑着和霜子羡一起离开了。霜听南默默感叹了一回,原来古人的人皮面具竟然这样精巧,薄如蝉翼,戴上竟然也不违和。
出了会儿神,喜鹊又给她换了盏热茶,她这才拿过这些厚厚的账本和各种册子,堆了一桌子,一本本看了起来,期间只留着霜六坐到对面,并几个大丫头伺候笔墨茶水,两个小厮跑腿传消息,其他人照旧下去办事,要认人就让小厮去唤,有不明白的就让霜六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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