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听南精神力延伸,看到烟雾进入帷幔,颜色越来越淡,终于慢慢消失,不一会儿,罗娑坨利的蛇篓开始抖动,显然是里面的毒蛇躁动不安引起的,还在与胡姬说话的罗娑坨利第一时间感觉到了蛇的异动,连忙俯身查看,接着又向四周打量,似乎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是蛇却越来越不安,几次三番想要从蛇篓中爬出逃走。罗娑坨利只得拿来一个盖子将竹篓紧紧盖住,眼睛却再次向二霜藏身处望过来。
霜听南知道是时候了,收回精神力,一拉霜子羡,两人便向假山处躲去。果然不一会儿,罗娑坨利掀开帷幔查看,那胡姬也追了过来,拉着他的袖子道:“阿梭,你要去哪里,我们可是不能在贵人的院子里乱走。”罗娑坨利将她手拉开道:“我就是看看这边是不是有什么药草,我的蛇很不安稳,你不是也说不能让它们伤人吗?我现在不看清楚,一会儿更麻烦。你先回去吧,不是还要上台吗?我一下下就来。”他的汉语,依然带着奇怪的口音,那胡姬虽然很不放心他独自出来,但想想如果蛇真的伤人,只会惹来更大的麻烦,只得点点头,又交代了一些让他小心,快点折返的话,就转身回去了。
罗娑坨利机警地四处打量,很快发现了那个放药粉的小坑,里面还有一点点淡淡的烟雾,他俯身观察了一下,显然愤怒了,站起身来四处打量,想找到放药的人。
二霜藏在假山后面,霜听南凭借精神力将罗娑坨利的行动看的一清二楚,她向霜子羡点点头,霜子羡回身,在假山更深处,躲了起来。
霜听南见罗娑坨利一步步靠近假山,已经离开帷幔有一段距离,便故意将身边的一颗小石子踢了出去,这一下果然引起了罗娑坨利的警觉,他朝着假山的方向,急急走了几步,同时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仿佛在说:“什么宵小,定要让你们尝尝厉害。”只见他手掌一伸,十几只花蜘蛛行动迅速地向假山爬去。
霜听南的精神力又怎会错过他的行动,她向躲在暗处的霜子羡打了手势,两人暗暗好笑,你是驱虫的高手,我们可也是用毒的行家啊!
果然,罗娑坨利在假山外等了好一会儿,那些花蜘蛛却有去无回,假山里也没有任何动静。他只得又向假山走了几步,压低声音喝道:“到底是什么人,鬼鬼祟祟!”说完不再向前,只是警觉地盯着假山。霜听南看着他距离帷幔已经有段距离,便也悠悠地道:“说起鬼鬼祟祟,我又怎比得上你罗娑坨利。”
罗娑坨利明显被震了一下,他知道假山里藏着人,但是完全没想到对方竟然能一口道破他的身份,他的眼神更加阴鸷:“你到底是什么人?”说着又上前两步,双手收在身后,显然准备随时出手抛出什么新的毒物,却听那声音道:“我是一个不会武功的人!”
这样的话,再次让罗娑坨利愕然,紧接着霜听南转出假山,就这样走到罗娑坨利面前:“我有没有武功,你不是一望而知吗?”
霜家二人此刻最怕的就是罗娑坨利转身就走,或者不管不顾嚷了出来,他若是有同伙在这里,很可能会威胁到诸多宾客的性命,因此一步步将他引到这里,又用言语吊住他,使他不会轻举妄动。
罗娑坨利只见假山后走出一位俊美异常的少年,确实是脚步虚浮不会武功,但以前自己却从未见过,不禁疑窦丛生:“我没有见过你。你怎么知道我?”霜听南却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微微一笑,轻摇折扇,转身就走,边走边说:“因为《达摩心经》啊!”
这句话彷如一锤惊雷,重重砸在罗娑坨利心头,他再也顾不得可能潜藏的危险,三步并作两步,抢上前去反身挡住了霜听南想要进入假山的脚步。他手一抬两只小蝎子静静地爬在他手上,闪着暗绿光芒的眼睛正对着霜听南:“你刚刚说什么?”
霜听南知道,只要说出此书,罗娑坨利必然入彀。她不紧不慢地道:“我说我看过,不知你信不信,而且我敢保证,你让你手里的小东西咬死了我,这世上就没有人知道这书的下落了。”说着不紧不慢地轻摇折扇,意态悠闲的样子补充道:“包括让你来这里的人。”
罗娑坨利脸上肌肉不停抽动,眼神变幻不定,显然在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不一刻,他终于忍不住《达摩心经》的诱惑,缓缓收回了蝎子,道:“你说你看过,有什么证据?”霜听南不紧不慢地道:“《达摩心经》当世奇书,我虽不通武功,但是只看了一点儿,就受用无穷,你刚刚放出的小朋友,一般人治不了,但是我就可以,再比如此刻我一看你,依着达摩心经的说法,就知道你心脉受损啊!”
罗娑坨利闻言,脸色又是一变。霜听南道:“你不相信我说的吗?我可以证明给你看我真的看过《达摩心经》。照书中所说,你我二人,只要食指相接,就能……”说着伸出自己白皙的食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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