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佳在太阳底下一路奔走,一路抬眼向远近四周随意瞥了瞥,看到那些高楼,外面来看确实是这样,但里面呢,不问自知,都是人为开拓出来的空调房,这光景下,人们就困守其中,谁也再不肯出来冒头。
奔走在阳光底下厂区办公楼与厂房之间的绿化地带,这之间是一排高大的优良金银花树,地面是如茵绿草,其间一条水泥小径直通厂房,徐佳正通过这一线水泥路面。
地上的花草,身边树木的枝叶都晒蔫了,焦枯了,有气无力的无精打采搭拉着脑袋,好像在默默倾诉这天的炎热,自身所遭受的痛苦折磨,默默的控诉,而又无奈的默默忍受。
连树枝绿叶间,一向热闹的知了哀鸣都息止了,太阳显露了它狰狞的獠牙和恶毒的威力,将一切都压迫在身下,向它屈服。
不过只是经过数十米距离的一片阳光绿化地带,徐佳一溜烟奔跑过去,一头扎进了一片绿顶银墙,金属铁皮搭建的庞大厂房生产车间。
迎面一阵冷气扑来,透心儿凉了,说不出的舒爽。
厂房车间里有统一空调制冷措施,一进来,与外面就如隔两重世界。
不及细看,已经了解里面隐隐绰绰的人影涌动,忙忙碌碌。
机器转动声,制作加工声,嘈杂嚣喧,倏地在耳中鼓噪响彻起来,一片的繁忙和生气。
突然置身这里,令得忍受了一整天缄默孤寂的少年心情大好,他随意一瞥,车间里女工居多,男性极少,大多是结过婚生过子的三十至四十余岁,上了年纪的妇人。
注意到他突然闯入车间,这些坐在各自工作岗位上的女人们,拉长了脖子转过头,眼光齐刷刷,火辣辣的注视着他。
手底下的工作,却丝毫不受影响,没有停歇,依然动作如飞,好像惯性一样熟练生巧,自然而然。
女人天生受热闹,也喜欢聚一起凑热闹,底下工作的这些女工,看到徐佳这么俊俏的小男孩,已经有人在窃窃私语。
“这是谁家的儿啊,生得好漂亮!”
“谁知道,怕是来打暑假工的吧,学校里正要放学了,初三,高三不是早就放了吗?”
“这么漂亮的儿,爹妈倒也不心痛,舍得让他来打假期工吃苦。”
“这有什么,现在的家长不都时兴起来这一套,让他们读书之余来体验下生活的艰难。”
……
显然,还没有一个认识这个老板的儿子,平时他在学校寄宿读书,很少来过自家工厂,这几天来上班,那也是躲在老爸老妈的宽敞大办公室里,不见外人,吃饭都没有在工厂食堂,而是老妈驾车来接送,回家自顾吃,这些最低层的员工认不出他,倒也很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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