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你看那边!”
白衣女子寻着方少卿的视野看去,一把银亮的长剑静伏于地:“那是我的灵剑。”
“先前长剑掉落时,剑尖所指之处是一片空地。你还能御剑么?”
“我真气仅剩半成,恐怕只可以支撑五十丈左右。”
“五十丈够了。”方少卿扶上白衣女子的腰肢反身背起,不等白衣女子做出反响足下一蹬就往长剑奔去:“御剑!”
长剑应声而飞,方少卿紧随其后。扑面而来的树干,巨石,土丘果真全都是幻物!五十余丈后,灵剑颤动。方少卿晓得是白衣女子已然真气耗尽,猛提一口真气,纵身一跃抓住了剑柄。下落之时,脚底却是一片虚无,忍无可忍的爆起了粗口:“我日你祖先!悬崖!!”
方少卿反手一剑插入岩壁,灵剑尖利无匹再加上两人的宏大惯性,身子依然不住下坠。石质岩壁在灵剑的切割下火星四溅,方少卿持剑的虎口被反震之力崩裂的满手鲜血。
“嘎。。。”一阵阵如玻璃在沙地上摩擦的声音传来,灵剑带着俩人足足切坠了近十丈间隔,终于在白衣女子的尖叫声中崩断!
“抱紧我!”方少卿一声低吼,掌心青藤飞出:“甲金索!”一道金色流光从青藤上旋绕而前,带着青藤如钻头般钉入岩壁,飘身一荡就降落数丈。方少卿左右手交替,青藤翻飞,若是口中再配上“呜呀呀”的呼啼,几乎是活脱脱的人猿泰山。
“啊!!”白衣女子又是一声尖叫:“下面是沼泽!!”
崖下是一大片笼绕着毒瘴,漂浮着败叶尸骨的黝黑沼泽。以俩人如今的状态坠进去,恐怕只能为沼泽再添两颗翻腾的泥泡。
方少卿已无力埋怨,默念法决,沿着脚踝聚起一盘丈许方圆的水幕。
“咦?你竟然能用脚凝出水盾术?可是这有什么用?”
“凝!”
白衣女子诧异地发现,背着本人的这个身子正在急速变冷。寒霜顺下,在女子呆若木鸡的凝视中,水幕凝结以至将方少卿的双脚都冻硬在了冰层中,成了一艘小小的弯弯的冰舟。
星闪澜珊,月掉进了沼泽。
方少卿掌心不时甩出青藤,攀附崖壁拉扯着弯月般的冰舟,在沼泽上冲浪般奔驰。
风哨过耳,冰冷的身体愈加凸显出了背上那团温润的炽热。颈项间佳人吐气如兰,飘飞的青丝不时的拂过面颊似春天的柳枝般温顺。
一股从未有过的波纹从心底漾起,以至遗忘了手掌上淋漓的鲜血和满身的冰寒。有几分甘美,有几分享用。
方少卿极想停在这一刻——假如没有从崖顶飘下那颗忽明忽暗的头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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