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焕的动作直接惊掉了所有人的下巴,城中众人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就连张凡白也有些佩服此人的脸皮,白衣女子一脸鄙夷,就连活了不知多少岁月的战天下也是一愣。

只有远处的道不似喷出一口酒大笑道:“好好好,可造之才,可造之才,这佛门两个弟子,一个不怕死,一个贼怕死,哈哈哈哈哈.....”

面对在场众人的反应,本焕仍旧不为所动,满脸虔诚,表情严肃,眼神中还透露出无比的狂热之情,似是自己此刻所为皆是来自本心。

战天下刚刚抬起的手掌顿在空中,深深陷入沉默之中,场面一度十分尴尬,倒是本焕依旧满眼放光的看着眼前这个身影,心底却在冷笑。

自己这一套不要面皮的本事可是从小练就,自小就贫苦的他深知生存远远要比生活重要,脸皮什么的从来都不是一个吃不饱饭的人该考虑的范畴,流浪街头的他被游历的老滑头收入门下,更是耳濡目染,学得这一套人生哲学。

这些年靠这功夫几番逃得性命,得到不少资源才有了今日的地位。

外人都言佛门乃清净之地,不存功利,不生争端,可依他这些年所见,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只不过都是笑里藏刀罢了,更别遑论什么佛心修禅了,哪还有千年前佛门的赤子之心和鼎盛景象,当然,这些都是那老滑头偷偷醉酒后他听来的。

师尊一直教诲,修为诚可贵,脸面价更高,若为性命故,二者皆可抛,一直秉持这个原则的本焕自然不在乎什么脸面,若不是这些年在师门渐渐得势有些生疏,怕是早就抱着战天下大腿哭嚎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老家伙在他十年前出发进佛画城的时候曾与他言,苦禅当年用不光明的手段镇压战天下,这些年他始终在观望佛画城气韵,感觉此地气脉古怪,似要生变,恐有大祸,吓得他当时就想辞去不干,虽说心中有点心疼这来之不易的机会,但这老滑头别的本事没有见过,乌鸦嘴却是天下一绝,只要他口中说起的倒霉事全都应验,特别是和他有关。

可老家伙却说他也有入局之格,逃不掉,若是避而不遇,日后就在劫难逃了。

听闻此话,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为此他还专门在交易场骗了白衣女子的护身法宝,谁知这女施主不依不饶,只能躲进画中避难,开始还忐忑不安,后来见始终未有变故,也就放松下来,更是发现此地气息对修为的裨益,慢慢忘却了此事。

刚才见战天下瞬步百里,他才猛然想起这件事,心中暗骂自己贪心,怎的忘了这茬?

师尊一再警告,若是生出变故,万万不可强出头,这是他的一线生机所在,他早知一叶已联系上师门,本想静待师门前来。

他知道这一叶心中所想,他也曾有所心动,但一想到老家伙当时表情的沉重,口中喃喃自语。

“画已化,佛非佛,大劫初现,劫中生机现,乾坤阴阳变。”

想到这个他就不敢乱来了,可谁知一叶如此沉不住气,还连累了他,此刻他心中未对战天下有什么忿恨,反倒对一叶心中有了芥蒂。

就在本焕还在装模作样时,被一招甩飞的一叶嘴角渗血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眼中俱是惊疑。

照师尊所言,此人已不足百分之一的修为,却仍是如此强悍,今日若不动用那术法,恐难活命。

他虽急于求成,却也不是傻子,他知动用使者交给他的术法,自己能否活命还在五五之数,可想到成功后的回报,便咬咬牙决定赌这一把。

他盯着眼前总似有些迟钝的粗旷男子,压下忐忑不安的心绪,大喝一声,手中佛珠甩去,那佛珠放出金光,顷刻之间变化作一人大小,悬在战天下上方形成圆形结界。

每颗珠子上都有一尊佛陀刻在其上,随着一叶诵经声变大,那佛陀似活了过来,各自结印,口中诵经,空中有金莲显化,后又慢慢凋零,缓缓落下。

战天下不作理睬,任由那花瓣落下。

本焕双眼紧眯,不想这便宜师弟还真有几分功夫,此术乃门中不多的三大杀伐术之一,名为“佛葬”,取葬之名,可想此术之戾,看似简单,实则暗藏杀机!

每一片花瓣都有术法演化,以佛音镇压心智,以术法耗其灵力,最后再以万千业障压身,是天音寺门中禁术,在门中也只有一叶师尊戒律堂首座一渡和几位长老级人物掌握,定是那一渡违背门规私自传授,虽说看他用的颇为勉强,不过也不可小觑。

身处花瓣中央的战天下,身形已快被铺天盖地的花瓣所淹,却始终未曾有所动作,每一片花瓣临身,都未能近他身前,他不屑于与这小辈打闹,若是他想,此术此人早就灰飞烟灭,只是从刚才开始,他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自己不仅仅是修为已经流逝,就连精气也在慢慢流失,他不知道自己身上出了什么问题,亦或是天音做过什么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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